59.059

    但她還記得把握時機,  很快回神,  提醒他:「侍郎?」

    正神遊天外的時卿被他喚回魂來,  微一蹙眉。

    不就是一支簪子,  抬手一插,  便可換來由外到里身心舒坦,  有什麼不划算的?於是他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  硬著頭皮道:「坐好。」

    元賜嫻乖乖坐了回去。

    他繞到她身後,猶豫一晌,  在不碰著她絲的情況下,  將簪子一點點緩緩推了進去,與右邊那支對稱得毫釐不差。

    碧珠連綴,  襯得她一頭烏黑曜一般。

    大功告成,他手一頓,迅移開,  回座。

    元賜嫻不碰也曉得,  時卿的手干出來的活,必然精緻妥帖。她沖他一笑:「多謝您。」

    時卿滿腦袋都是方才繞去她身後時映入眼帘的,  一頭如瀑如緞的青絲,  恍惚之下嘴邊詞乏,  只「嗯」了一聲,  便繼續翻開那本《鹽鐵論》看了起來,良久後,  卻聽對面人再次小聲喚他:「侍郎——」

    他抬眼瞥她,  眉頭剛欲皺起,  卻見她面露難色,指了一下他手裡的書道:「我是想說,您這本卷子拿反了。」

    「……」

    時卿低頭一看,霎時臉黑如泥,問道:「縣主不曾聽聞反本溯源的道理嗎?」

    元賜嫻一懵,點點頭,又搖搖頭。不是,她聽過這個詞啊,可這詞是這麼個意思嗎?

    「您該不是想說,反著拿本,便能溯源?」

    「對。」時卿面不改色,堅決不將書卷拿正,道,「正是此意。」

    大周的百姓知道徽寧十一年出的,學識淵博的探花郎私下竟這樣一本正經誤人子弟嗎?元賜嫻心情複雜地望望天,卻終歸未戳穿他,陪他看了足足大半個時辰的「反本」,直到他上到高閣,去查看鄭泓的課業,方才離了含涼殿。


    她出園時恰好碰上鄭濯,聽說他準備去教鄭泓習武。

    元賜嫻有些奇怪,小皇子這年紀確實該拉拉筋骨了,但據她所知,先前聖人都是叫二皇子照管此事的,如今卻怎麼輪到了他。

    四面都是宮人,她便未多問,與鄭濯簡單打個照面就過去了,回府後叫兄長留意近來朝中形勢變動,又與他商議起徐善的事:「我已叫揀枝去了潯陽,但一來一回不免費時,少說也得月余,且未必就有結果,我思忖著,還得雙管齊下,找機會瞧瞧他的真容。」

    「咱們既是不能與六皇子撕破臉,便也不可直接扯了徐先生的面具,這真容哪是那麼容易瞧的?」

    元賜嫻笑笑:「他二人不笨,怎會察覺不到,我元家至今仍未全盤託付信任?說白了,這就是層窗戶紙。我們可以捅,只是法子得妙,得給彼此留足明面上的餘地與情面。即便他們瞧出端倪,也只當我們是對這樁合作心有顧慮,而非懷抱敵意,這樣就足夠了。」

    「如此說來,你已有對策?」

    她點點頭:「三日後,徐先生將來赴宴,到時咱們就在小院設席,四面不置僕役,待酒過三巡,阿兄假意起身方便,剩下的交給我。」

    ……

    三日後黃昏時分,時卿再度以徐善的身份來了元府,應的是元賜嫻上回耍無賴迫他接受的邀。

    他被僕役領到一間露天小院,一眼瞧見一大桌子玉盤珍饈,正中一隻姿態妖嬈的烤全羊,再看桌對頭元家兄妹異常熱情的笑容,不免心生奔赴鴻門之感,一時望而卻步。

    元鈺只當他含蓄,笑著招呼他:「徐先生,快快請坐。」

    時卿趕場子趕得身心俱疲,不知兄妹倆今夜布置了什麼陷阱給他跳,朝兩人各一頷,入了座席,坐在長條案對頭。

    元賜嫻挽起薄袖,親手給他斟酒。

    呵呵,她對「徐善」還真是一如既往的熱情,恐怕已不記得前幾日含涼殿裡,他給她插簪子的恩情了吧。

    他心內冷笑,面上不動聲色點頭致謝,道:「徐某不善飲酒,還是以茶為代吧。」

    元賜嫻當然不勉強他,又給他斟茶,完了道:「先生動筷吧,沒有旁人了,家嫂這些天回娘家探親,不在府上。」

    元鈺跟著介紹案上吃食,一件件地說:「這奶汁燉雞十分鮮嫩,先生嘗嘗。還有這通化軟牛腸,丁子香



59.059  
顧了之推薦:  他怎麼可能喜歡我  你是遲來的歡喜  那個和親失敗的公主  我家竹馬是太孫  
隨機推薦:  幸運古神事務所  與妖怪的二三事  重生1990之隱形富豪  四重分裂  蘭若仙緣  
『加入書籤,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

搜"咬定卿卿不放鬆"
360搜"咬定卿卿不放鬆"
語言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