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飛出極北雪原的勢力,蕭媛停落在一座荒山之上,靈氣稀薄草木稀疏,便是鳥獸都不多,更勿論人煙了。
日已薄西山,殘陽染紅西方大片大片的雲彩,流霞似錦,千變萬化。載著修士的靈鶴從中穿過,一派仙家氣象。蕭媛輕輕一笑,她無須再羨慕旁人。
布下陣法,蕭媛從儲物戒中取出那雕欄畫柱的大床,直接躺了上去,望著頭頂青黑色的天空,已有星子在眨眼,她忽然想到了多年前,她與辛遠君初識的那晚,她也曾被滿天星光打動。那是的他就坐在她的身旁,還做了她好久的枕頭,卻沒有絲毫怨言。
她曾那般地熱愛自由,不惜欺騙林雨,主導這副身軀,可現在,她又那般迫切的離開這個身體。她喜歡辛遠君,自然希望辛遠君喜歡的是她自己。
辛遠君,到那時,你可還認得我?她給出十年之期,並不是沒有考慮的,她與毛毛心神相連,她的修為驟升,也反哺給了毛毛,縮減了進階時日,本來還需二十年的沉睡,她感覺到,不出三年,毛毛就會進階成功。
然後便要用紫金木蓮聚林雨之魂,為蕭媛自己重塑身軀。
那麼現在,要去哪裡呢?是繼續是東海,還是?蕭媛有些猶豫,她剛剛從辛遠君身邊離開,若去東海再偶遇,豈不尷尬?可在這軒轅大陸之中,萬一遇見紫樞和千影——
蕭媛重重拍一下自己腦門,這優柔寡斷、前怕狼後怕虎的,可不是她蕭媛的風格,罷了,還是執行原計劃,去東海!東海那般大,哪有那麼容易就偶遇,就是真的遇到上,只能說他們有緣。
美美的睡上一覺,蕭媛只覺的體力充沛,真氣浩蕩。蕭媛,走吧,前路雖然茫茫,但自由已在手,自可天高任鳥飛!躍上紫蓮,劃空而過,留下一道紫色的光影,分外美麗。
慢悠悠地飛行了兩個時辰,蕭媛停在了半空,她摸摸下巴,嘿,有趣。這殺人奪寶之事果然很常見。
一個滿臉橫肉的勁裝大漢正與一個嬌小貌美的女修動手,大漢築基中期,女修卻只有築基初期。大漢手持一把大刀,女修卻是揮舞一條絲帶,大刀霸道,絲帶柔韌,女修雖然修為弱於大漢,但其法器絲帶明顯要高於大漢,再加上女修身邊靈符眾多,一時間相持不下,而大漢眼睛卻越來越亮,其中的貪婪之色也愈盛。
&可是朗風派智音真君之孫,道友就不怕真君追究嗎?」女修汗濕涔涔,厲聲道,可惜軟綿綿的力道不足。
男修果然動作一緩,然後面上一橫,咬牙道:「只要你死了,誰知道我殺人滅口。」說罷,手下動作加快,刀氣將周圍花草樹木毀去大半,露出黑乎乎的地皮。如此一來,女修節節敗退。
朗風派?蕭媛眉頭輕皺,忽而眼睛一亮。
大漢的長刀直劈向女修頭頂,女修已避之不及,只得閉目等死。
仿佛過了好久,微風吹過耳邊的長髮,突然傳來荷荷的兩聲兩聲,仿佛嗓子被什麼堵住了一般,而後是咣當一聲脆響,女修睜開眼睛,瞪圓了雙眼,只見那大漢喉嚨之上插著一把劍,順著劍身看過去,一個青衣女修對她溫柔一笑,她簡直要沉溺在她如水的笑容裡面。
嘭——長劍抽回,雪霧噴出,青衣女修手一揮,雪霧沒有絲毫落在兩人身上,直到那大漢到底,女修才清醒過來,忙行禮道:「輕染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見不平拔劍相助,小友莫要多禮,你身上有傷,還是儘快療傷吧。」蕭媛站在一旁,頗有守護的意味。
徐輕染踟躕一下,就直接坐在地上療傷,這個結丹前輩若真要傷她,也就不會救她。過了一個時辰,徐輕染才睜開眼睛,蕭媛察覺,對她輕輕一笑:「好了?」
徐輕染神采奕奕地起身:「晚輩多謝前輩護持,不知前輩怎麼稱呼?仙鄉何處?」
&姓蕭,一介散修,居無定所。既然你好了,我便告辭了。」蕭媛說罷,轉身就要離去。
&前輩!」徐輕染急忙叫道。
&有何事?」
&輩還不知怎麼感謝前輩的救命之恩。」
蕭媛輕輕一笑:「舉手之勞何足掛齒,小友不用放在心上,就此別過!」
&前輩!」
蕭媛停住,徐輕染一咬牙:「晚輩乃朗風派智音真君座下,前輩不如隨晚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