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個讓她自己都驚慌的事情是,在有那一個華慕言也許出事再也醒不來的愚蠢念頭後,她最開始想到的竟然不是自己拿不到那筆錢,而是……
她握緊了拳頭,不敢再想。一筆閣 www.yibige.com
華慕言沒有清醒,在被餵下速效救心丸之後,一系列檢查記錄,最後鎖定,罪魁禍首是他額角那塊紅腫。
談羽甜當然記不起他什麼時候摔出這樣的一個大包,但自責卻無法這樣輕易的放過她,那個時候,華慕言的臉色確實不好。
而且——
而且這個男人本身就要強,根本不屑於裝可憐這一招,為什麼她那個時候看不懂呢?哦,是了。因為那個時候華慕言說了一句讓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的事。
他說,沈其宣要殺死她。
他說,她的丈夫時時刻刻謀劃著如何殺死她。
哪怕對沈其宣不是愛情,她依然對那份婚姻保留一點念想,她不願意離開沈家。那裡是唯一一個讓她感受到了家的感覺的地方。華慕言突然的話,讓她腦子一白,接下來說了什麼都是氣頭上的口不擇言。
具體說了什麼她現在想不起來,也沒有閒暇功夫去想。
「我走了,言留給你照看。溫度每隔一小時量一遍。五個小時候給我簡訊數據。」終於忙完了手上的工作,秦莫深雖然很不願意和這個女人說話,卻還是不忍心她紅著眼睛一直苛責自己。
一開始原本以為言和她在一起,性格上的缺陷也許會慢慢的轉變。
但是他卻沒有想過,談羽甜這樣好動的女人,如果華慕言動情了,該有多少頭疼。沒來得及看兩人相處如何,就看到她不止一次將華慕言弄得遍體鱗傷。
他該好好想想了,兩人到底合適在一起麼。
「嗯。」談羽甜連忙站起來,愧疚的不敢抬頭看秦莫深,雖然是男人自己身子虛的緣故,當時她明明注意到了卻沒有當回事,是她的不對。
聽著皮鞋離開的聲音,臥室里的傭人也都被遣散。談羽甜這才敢靠近床邊,小心翼翼的坐下。
床上的男人看上去脆弱極了,這樣的神情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也不知道擔心了多少遍。如果一開始,她還可以欺騙自己的話,那麼現在呢?
那種擔心到想要哭,卻知道哭沒有用的堅強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抬手小心的碰碰他額角那塊腫塊,談羽甜的手指都會顫抖「華慕言,對不起……」對不起,不應該那樣凶你,明知道你不會說謊明知道你不會浪費時間在沒用的人和事上,對不起,你醒來原諒我好不好。
醒來就說原諒我。
於是接下來的五個小時,談羽甜認真的按照秦莫深的吩咐,一遍遍的量他的體溫,然後編輯好簡訊發給秦莫深。
男人一直睡得很沉,沉得呼吸都幾不可聞。
談羽甜感覺自己都神經衰弱了,時不時就要將耳朵覆在他胸口,在感受到那微弱的起伏後舒口氣,繼續在一邊看著他。
就這樣幾乎一夜未眠,在聽到動靜的那一刻,談羽甜幾乎喜極而泣。
「痛……」華慕言沒有睜眼,渾身的痛讓他悶哼出聲。隨即,一隻涼涼的手覆上額頭,他才勉強的撐開眼皮,看到女人那眼淚婆娑的樣子,有氣無力的嗤笑一聲。「女人真是,水、水做的。」
「哪裡不對?頭痛不痛?渴不渴?」談羽甜沒有顧及他那細若蚊蠅的聲音,上下的摸著男人,卻感受到自己的手被虛虛握住。
華慕言就那樣直直的看著她,鳳眸還有一抹疲乏的倦意,半晌才開口「不氣了?」
聞言談羽甜眼眶一熱,心口的酸澀幾乎湧出喉嚨,她搖搖頭,用力的搖頭,然後站起身跑到洗手間。
看著被掙脫的手,華慕言英眉皺起,真是該死的脆弱無能感,莫名讓人暴躁。聽著流水聲,許久心情又緩緩好起來,他合上眼,薄唇卻揚起。那個蠢女人哭得真難看,真是又丑又笨。
好不容易讓自己看上去沒有流眼淚的痕跡,談羽甜擦去水痕,問管家要了粥,這才走回臥室。
「我扶你起來。」談羽甜將粥放在床頭櫃。沖華慕言柔聲道。
華慕言掃了她一眼,拒絕她的幫助,自己支起身子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