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娑》是一種舞蹈。
一群綠衣女子學楊柳隨風擺動的樣子,女子體態窈窕,加上綠色的拖地長裙,再由屋頂上巨大的可來回擺動的風幔造成的微風,一股馥郁的春日氣息就從舞者的身上瀰漫開來。
什麼是春日的氣息呢?
文學上會假想土地的呼吸,雨露的呼吸,春草的呼吸再結合陽光的味道給你一個你覺得自己知道了,其實還是啥都不知道的答案。
雲初卻能給出一個準確的答案。
那就是金盞菊跟瑞香混合後的味道。
前者有淡淡的花香,更接近青草的清香,百聞不厭,春天花兒開始綻放,香氣冷冽且飄忽不定。
後者與寺廟的環境非常的相配,只要嗅到這種味道人就會不由自主地想到寺廟,花香淡雅恆定,有安神醒腦之功效。
美人,舞蹈,香味的組合這才是《婆娑》舞的精髓所在。
這樣的舞蹈一般安排在酒宴的中段,客人們已經喝的微醺,精神也有些疲倦的時候,上這樣的舞蹈就非常的貼心了。
這樣的舞蹈其實也是一種集體舞,意思是客人也能上去一起學楊柳隨風的樣子,以前,在梁建方家看這種舞蹈的時候,那些老賊們一般都不願意跳,而是將那些美人摟在懷裡,上下其手的亂摸亂嗅,很是提神醒腦。
今天,雲初請來的客人基本上都是正人君子,尤其是劉夫子跟陳丹生兩人,在聽了雲初寫的《將進酒》之後,明確的告訴雲初,他們兄弟以及邯鄲商賈們此次攜帶來的新貨,可以等下一個賬期再結。
這樣,又能給雲初擠出二十萬貫的頭寸。
都是好人,自然干不出老賊們才能幹出來的淫猥之事,懂行的帶著不懂行的走進婆娑舞隊中,假想自己是一株柳樹,正在隨風擺動。
雲初這邊有小光頭在,自然去不了,父子兩就以葡萄為賭注,在錦塌上劃出一個狼吃娃娃棋局大戰中。
公孫在一旁觀戰中,還不斷地為雲瑾打氣,看得出來雲瑾一點都不喜歡公孫這個老婦,卻因為父親喜歡的原因,在強行忍耐。
雲初總是輸,雲瑾總是贏,雖然雲瑾知曉這是父親在放水,這並不影響這個聰慧的孩子跟自己的父親耍賴,這一段時間他總是一副大人模樣,也覺得厭煩。
趙掌柜已經來了三次,就說明,雲初這邊已經有是三百萬貫的銀錢被兌換成了票據。
此時的長安城裡,除過朱雀大街還是燈火通明之外,其餘的地方都已經陷入了黑暗。
直到現在,雲初都沒有等到趙掌柜的第四次上來,就說明,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成的兌付方式,就算是家大業大,也經不起如此豪邁的七成損失。
如果連交易費用全部算上的話,他們的損失至少在七成一左右,雲初多付出了資金池保證金一倍的資金,就得到了天量的貨品接收權,算起來是賺的,可惜,在除去一些失蹤的,無法追回的貨物之後,雲初含淚賺取了四成的利潤。
雲初從來都不擔心自己手裡的貨物賣不出去。
就大唐社會目前這點可憐的生產力,就沒有賣不出去的貨物,更不要說周邊還有一大圈生產力連大唐的一根毛都比不上的野蠻人部落了。
不過,在天亮之前,趙掌柜還是再一次上到了樓上,此時,趙掌柜非常的緊張,因為,他知道,主上手中的錢已經不足五十萬貫了。
雲初聽了趙掌柜的稟報之後,就笑道:「給臉不要臉,非要逼著我當流氓是吧?」
趙掌柜疑惑的道:「流氓?」
雲初道:「無業,無產者曰流氓。」
趙掌柜道:「如此,主上真的快成流氓了,可是,成了流氓又怎麼辦呢?」
雲初翻看著自己的一雙手道:「幸好,某家還有一身的好武藝。」
趙掌柜點點頭道:「生死攸關了,殺人放火的事情做得,問題是,殺誰,燒誰家呢?」
雲初笑道:「政治的盡頭是流氓,大師們果不我欺也,他們一群世家大族逮住某家一個人欺負,實在是太過分了吧,如此,某家找一個幫手不算過分吧?」
趙掌柜連連搖頭道:「看著那些人把錢一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