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你知道二叔為什麼讓你和黎陌絕交了?」顧時暮笑著說,「因為二叔覺得,他兒子是最好的,是值得人寶貝珍視的,狠的下心三番五次打他兒子臉的人,怎麼有資格做他兒子的朋友?」
顧澤秋長久的沉默了。
自從黎瑤昏迷之後,他整個人就沉浸在自責和悔恨之中,從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顧時暮這番話,鞭辟入裡,讓他無法不信服。
捫心自問,如果遭遇這件事的人不是他,而是他在意的人,三番兩次被人打臉,他也會心疼、會生氣。
而且,他暮哥說的對,黎瑤摔下樓梯昏迷那天,黎陌盛怒之下打他一巴掌,有情可原。
可黎瑤昏迷之後,他幾次上門去看黎瑤,都被黎陌打了回來。
黎瑤昏迷後,黎陌就算再心疼、憤怒,經歷過時間的沉澱,他的憤怒也該沉澱下來了,能冷靜地思考問題了。
他已經能冷靜地思考問題了,卻還是幾次三番地打他......
他的耳邊響起他暮哥的話,心臟抽搐了下......你把他當朋友,他有把你當朋友嗎?
一種從沒有過的苦澀的滋味,在他的舌尖縈繞。
他的喉結又忍不住滑動了下,似是想將苦澀咽下去。
卻更苦了。
顧時暮靜靜看著他:「做好決定了嗎?」
顧澤秋也看著他,忽然笑起來,輕輕點了點頭:「嗯,做好決定了,謝謝暮哥。」
顧時暮拍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咱們顧家,沒有蠢人。
重感情是好事,但要分對誰。
真心要用真心來換。
不管對方怎麼對你,你都義無反顧對人家好,也不是不行,但那種人,有個獨特的稱呼,『舔狗』。」
他感慨一樣嘆息:「舔狗、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所以......」
他又拍了拍顧澤秋的肩:「黎陌那樣的人,應該沒有魅力,讓你心甘情願做一隻舔狗吧?」
顧澤秋:「......」
他無奈的笑笑:「暮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等黎瑤醒來,我以後就不去見他了。」
他知道顧時暮為什麼拉他出來。
他暮哥是怕他父親命令他和黎陌絕交,他嘴上應著,心有不甘,特地拉他出來開解他。
事實證明,他暮哥很了解他。
如果他暮哥沒拉他出來開解他,他會聽從他父親的命令,和黎陌絕交。
但是,他只是會聽從他父親的命令,不再和黎陌來往而已,心裡還是把黎陌當朋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