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個時辰之後,隨著最後幾個拼命外逃的枝角獸皮人,被守候在高處的轉管機關弩,攔路射殺成篩子倒下。滿目瘡痍的溫嶺鎮內也重新歸於暫時的寧靜。上百具枝角獸皮人的屍體被堆疊在空地上。
只是被擊殺當場枝角獸皮人,雖然有著明顯異族風格的面孔,但外在的獸皮和頭頂的枝角,居然是和身體的血肉長在一起的。因此當獸皮被撕裂,枝角被折斷之後,甚至會痛呼、慘叫和流血不以;
其中一些枝角獸皮人,擅長使用獵弓和吹筒,快速發射枝狀綠刺偷襲;有少數人會用彎頭木杖,放出催生和遙控植被的綠光。被逼到絕境的時候,還會讓身體部分變形獸化,露出爪牙來撲身撕咬;
甚至還有數人會膨大成一隻鹿首狼嘴熊身,粗大利爪和雙足行走的丈高巨獸;輕易的將厚實的土牆、木柱撓碎、抓爛。但依舊不免飲恨在迎面噴射的烈焰,以及手提小炮抵近放射的霰彈如雨之下。
又有個別強行將自身嵌入活化的大樹,融為一體只剩個頭臉在外;試圖從內行隊員的圍攻中殺出一條血路。卻因為行動遲緩,被斬斷劈開大部分枝幹,被交相投擲的火油彈;當場燒成熊熊的火炬。
沒有人陣亡,唯有數名隊員被綠刺正中甲冑間隙,傷口瞬間長成一團須藤;還帶有麻痹毒性,整隻手臂、肩膀都逐漸失去知覺。用鋒利刀具連根挖出來,又敷上了快速癒合的特效藥膏才有所恢復。
而之前觀測到街頭上行走的那些人型,其實是早已經死去了本地居民屍體。在被植入的活化植物操縱之下,繼續保持最簡單的游曳行動;但無論是衣物還是肢體,都已經被嚴重磨損和朽化不堪了。
但更多遇難者的屍骸,則成為了隱藏在方設置鍵,培育和種植這些活化植物的苗床。這些異常增生的植被,幾乎將血肉骨髓的精華都汲取殆盡。以至於挖出來時只是輕輕一碰,就脆裂成枯敗碎片。
這個結果,也讓江畋的臉色微微的沉了下來;雖然早已經知道被耽擱了這麼久,只怕沒人可以倖免;但是相對於野生的異類,這些明顯具有一定智商和異能的獸皮人做法,還是大大激怒了隊員們。
因此,根本不用江畋吩咐,他們就自發對著被俘獲的數名枝角獸皮人,當場用刑拷問起來;然而,這些獸皮人無論是哀求還是叫罵,都說的是一種完全陌生的語言;因此,江畋暫時對此毫無頭緒。
最後發現的是內里根須構成祭台上,一截突出的角狀石尖;上面還攜刻著好些古樸的符號文字。就像是呼吸一般的持續散發出盈盈綠光。當這截石尖被強行拔出樹根板結的祭台後,頓就暗淡下去。
而原本籠罩著鎮子內外的大片綠植,也像一下子失去了活性和生機;以石尖所在的根須祭台為中心,人眼可見的枯敗迅速擴散;最終節節寸斷、轟然摧折崩碎,化作了漫天飛舞的枯葉和碎屑紛紛。
重新將一個清冷、空寂的灰黑色調鎮子,暴露在了紛紛揚揚而下的雪粒當中。但這一次滿地廢墟的鎮子中,已經重新變的一片潔淨。然而江畋突然表情一動,似乎有什麼從崩潰根須祭台下逃走了。
半響之後,根據「傳動/感電」能力的掃描和追跡,江畋就跟上一個掩藏草木間的小巧綠影;一路向著深山中遁逃而去。隨著「它」所過之處,看似無路可去的草木花葉,自然而然分開一條間隙。
然後又迅速閉合如初,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未曾發生過一樣。如果不是江畋控制的甲人,能夠通過灰白視界,看到草木間不斷飛竄的生體反應;很容易就被矇混過去。最終江畋抵達熟悉的九曲溪畔。
只是,後世武夷三十六峰與九曲溪,所構成的這片丹山碧水,九曲十八彎的景致;都淹沒在了綠郁蔥蔥的茂盛植被當中。而在唯一進入的山路上,還被粗大根須板結的巨榕,嚴嚴實實的封堵起來。
隨著那道小小的綠影投入其中,甲人視野中的目標,瞬間就混淆在更多生體反應中。不過這點手段當然難不住江畋了。不過他也沒打算破壞這道樹障,驚動可能存在眼線,直接繞過九曲溪水面上。
作為道家三十六小洞天的「第十六升真元化洞天」,附近人口不多,除了些許採藥、打獵的山民;九曲溪的漁戶外;也就一處位於大王峰附近的沖佑觀;有數十號道士及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