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已經瘋狂增長攀附上大部份看台的綠植海洋,突然就從中間塌陷了下去;然後就像在茵茵濃綠間,滴上了一點污漬;最初只是微不可見的一點點,驟然激烈擴散形成了,一道枯萎下陷的漩渦。
雖然這種枯敗擴散的趨勢,很快被周圍收縮回來的綠植,一邊自行斷裂剝落著,一邊迅速填補起來;卻無法有效遏制來自根部,宛如釜底抽薪一般的枯萎之力。轉眼間,數里寬的綠植都在建築上鬆脫。
緊接著,一個碩大的綠植人形,從大競技場的中部,激烈拱動著隆起;又抽拔起無數彈動的枝葉、莖條;重重的揮向懸浮在空中的江畋。然而,它卻忘記了現場另一個存在,已擺脫藤枝纏繞的大石人。
只聽地面一陣沉悶的震響,大片鋪石的破碎地板,被涌動的土浪所拱動、掀翻開來;也將綠植人形當場頂翻在一旁。而對著江畋揮擊出的植被巨臂,也自然偏轉開來,將密密麻麻迸射如槍的藤鞭擊空。
又像是巨型的花團綻放一般,帶著巨大的慣性擊穿了,高聳看台的牆壁和地面;也在塵煙滾滾的連鎖轟塌動靜中;將環形的大競技場再度轟出一個缺口來。還沒等它抽拔回巨臂,再度大石人轟砸在地。
這一刻,卻讓江畋想到了在大唐時空的「蓬萊之墟」秘境,所遇到了那個巨型活化的樹海。只是江畋也再沒有出手了,而是繼續懸空指揮著那些王國騎士,將期間逃散和藏匿起來的殘敵,給肅清當場。
因為,在隱藏起來的甲人的視野當中,綠植人形與大石人的纏鬥之間;它位於下方的根部核心,活性正在急劇衰減當中。代表生體反應的熾亮光團,正在被擴散的暗點所污染,哪怕它在不斷脫落子體。
但被大石人糾纏和牽制了片刻之後,巨大的綠植人形還是不可避免突然一頓;緊接著從下身處鼓起一個腫包,像是惡性腫瘤一般的充滿了枯敗之色,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崩碎散落成一地的灰燼殘渣。
緊接著,大石人也一拳自上而下的擊穿了綠植人形;將其撕裂成僅剩下部相連的Y型兩半;進而將已經蠕動修復不及的綠植人形,汁液飛濺的撕碎、搗爛成一團團、一片片,將僅存的下半截連根拔起。
而隨著大部分掙扎的根莖,相繼繃斷、脆裂著脫離地面,綠植人形那種強大異常的恢復力,也瞬間被嚴重的削弱;再也難以抵擋殘存的枯萎感染,轉眼之間就再度衰朽成,寸斷脆裂、漫天飛舞的殘渣。
然而江畋卻突然對地面猛然轟擊出一拳,頓時就土石飛濺的炸開一個深坑。而後,一直隱藏著身形的甲人/日間行者,也順勢從暗處現身而出,揮下骨槍釘入地面,又挑起一個嘶聲尖叫不已的小綠人。
它長得就活像是傳說中的曼陀羅草,鬚髮呈現枝葉狀,而四肢則是延伸的根須;卻足有人類的孩童大小。在長長的骨槍尖端上掙扎哀鳴著,不斷滴落下綠色的汁液;落地之後就憑空生長出不知名花草。
與此同時,在獅宮內部的一處秘密房間裡,四壁已經被各種枝葉和藤蔓所覆蓋著,最終順著根莖匯聚在,居中一名披頭散髮、樹皮裹身的女子腳下;就像是活物一般盤繞在肢體間,親昵蠕動、伸縮著。
然而,當大競技場內的綠植開始大片枯萎、衰敗;這名女子也當即哀聲慘叫起來;在她毫無遮擋的皮膚上,蛇蛻一般的也出現了,一條條剝裂而下和枯萎凋零的痕跡,並且迅速蔓延到了她的全身上下。
直到從枯萎的植被地下核心,強行脫離的小綠人;被用骨槍戳穿挑起的那一刻。這些原本看起來溫順異常的根莖,也在霎那間變得狂暴起來;瞬間激烈抽搐著纏繞、勒緊了女子全身,發出骨骼脆裂聲。
而當外間守候的其他人,聽到慘叫和哀鳴,最終撞門闖入救援的時候;就只能看見四壁正在枯萎剝落的藤葉,以及在同樣乾枯的密密麻麻根莖纏繞下,全身骨骼碎裂得不成人形,蛇形匍匐的女子屍體。
而隨著地下的殘存根莖,亦隨之衰朽不堪之後;失去某種支撐的大競技場地面建築,在連鎖反應的塌陷中,沉入了地面大半截,變成了東倒西歪的一地廢墟。也露出後方街區中集結和整隊的敵軍陣列。
只見他們在為首數十名的帝國重裝騎士帶領下,堪稱英勇無畏的對著江畋所在方向,發起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