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科西嘉大島的東北海岸,第二大城市巴斯蒂亞城外的港口,已經被黑色雙頭鷹紋的帆幅,給填塞的滿滿當當;除此之外,還有好些燃燒的船隻殘骸,隨著海浪漂浮或是被拍擊在灘涂和礁石間。
身穿灰色披風和環片扎甲,帶著西西里式護頰盔的軍團士兵,在V型展翅鷹標和軍團縮寫的「C」、「A」字焰色軍旗下,如同潮水一般的沿著靠近城區的堤岸和梯道,高舉著弧面盾和單手的橢圓盾。
不斷的對城區邊緣,發動一波接一波的攻勢如潮;而在這些沿著簡易的搭梯和跳板,爭相湧上城牆的軍團士兵背後;又有來自占據港區水面的帆槳戰船,用弩炮不斷發射的短矛和瀝青彈、燃燒罐。
在城牆上貫穿了一串串躲閃不及的本地守軍,或又是砸倒、砸穿一處處的城防工事,在塔樓和箭棚中人聲嘶鳴、慘叫著,騰燃起一蓬蓬的火焰和濃煙滾滾。但是,來自城頭的反擊也同樣激烈異常。
因為,在身為王國特命科西嘉大區的首席委員阿謝特,帶領著一支由數連的王國士兵,和新招募的兩團科西嘉子弟,所組成的特遣編隊;身先士卒的奔走奮戰在城頭上,頂石冒矢的挫敗多次進攻。
在久經戰陣的阿謝特指揮運轉之下,巴斯蒂亞城內的民團和市民,不但在進攻前搶修了多處,年久失修的城牆損毀處;還在攻城戰爆發之後,就用特殊手段迅速籌集到了大量的食物,物資和器械。
因此,在圍繞城牆的西帝國軍團士兵,所組成了一個個盾陣攻勢面前;暴擊如雨的磚塊碎石,翻轉的滾木和拍杆,不斷砸入人群的密集處;在血肉橫飛的慘叫連天中,留下一片又一片的屍橫枕籍;
又有被調製的生石灰和滾燙的熱油一起潑下,將長梯和拱架、搭板上無處躲閃的軍團士兵;迷濛了頭臉和眼睛,刺激著口鼻和皮膚;或又被燙的得焦頭爛額、哀呼不絕,當場如落葉一般的滾落下。
事實上,作為大區的首席委員,本該駐留在科西嘉以西的第一大城市,也是首府阿雅克肖的他,能夠出現在巴斯蒂亞,並且遭遇上西帝國軍隊的登陸;完全是一種意外,或者說是僥倖使然的結果。
因為,自覺身負重任又難得衣錦還鄉的拉謝特,並不滿足於坐鎮首府阿雅克肖,然後接受各地的城市、市鎮代表,前來覲見和拜會;並接受王國重新委任的平淡日常,而以副手留守主動帶隊出擊。
然後,籍此沿著沿海的山區公路,一路向北掃蕩過了,諸如薩洛克、皮諾、奧塔、埃維薩、加萊里亞、盧米奧等一系列大小城鎮,從中招募了不少本地青年的同時,也狠狠懲罰了當地舊貴族殘餘。
按照王國軍隊的例行做法,抄沒這些逃亡貴族的產業,但只帶走財物、糧食和其他補給品,而將剩下的房屋、莊園和家具陳設等動產不動產;委託給當地自耕農和佃戶代表,所組成的自治委員會。
又籍此傳揚權威和名聲,從沿途城市的工商業主和行會中,得到了數量不等的獻金和物資捐助;用繳獲的武器組建市民自衛隊。因此,當他浩浩蕩蕩帶隊抵達自己家鄉,位於山區的小城阿莫斯時,
差點沒有將當地年老體衰的市長,給當場嚇死。因為十分遺憾是他父親已在幾年前去世,母親也隨後病逝在修道院中;因此兩場葬禮的花費,讓小鄉紳之家徹底破產,不得不變賣了僅有的種植園。
而買主正是這位阿莫斯市長,對方幾乎連夜拿著文契和半箱花冠(小銀)幣,帶著妻女一起上門告饒和謝罪。但阿謝特卻沒有心情理會他,他隨後回到已荒廢的祖宅,取走藏在房樑上的一個盒子。
這是他在童年時留下的私藏品,也是在祖宅中所能夠找到的最後一點回憶。因為,他的兩個兄長一個出海失蹤了,一個隨神甫前往羅馬朝聖,就再沒回來,還有一個姐姐嫁人之後,也失去了聯繫。
然後,他就毫不猶豫離開了阿莫斯;和他一起離開的,還有被寄養在遠房堂叔家的一雙年少弟妹,以及十幾名想出外尋找機遇的同族青年。但那位兒女眾多的堂叔,卻謝絕他遷往王國安養的提議。
因此,阿謝特給他留下了種植園的文契和約莫五千埃居的金錢;作為餘生養老的酬謝。然而,在阿謝特重新回到正規,卻意外得到了另一位返回科西嘉同伴的消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