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天聖母,雄日昭昭。」「九天玄女,火鳳救世!」參次不齊叫喊著類似口號的襲擊者,到處縱火點燃了原野中,一處又一處的驛站、館舍、野店和草市;也變相的拖延了封岳行駕的回程之路。
然後,又在四下出擊的東宮衛率馬蹄下,被踹翻、踐踏在煙火與塵泥中;只有極少數人能夠成為活著的俘虜。但這些個別活口,也變得瘋瘋癲癲,滿眼通紅的亂抓亂咬,或是滿口語無倫次的頌念。
還有人像是事先服用了什麼,激發精力和體能的藥物;因此當他們被強行制服之後,就迅速的口吐污血,身心力竭而死了。這個結果,讓負責開道和清理周邊的校尉薛訥,不免有些挫敗和無力感。
雖然,他們可以輕易擊潰和絞殺,這些飛蛾撲火一般的狂徒、暴民;但是被燒毀的驛站,被破壞的橋渡,卻不是那麼容易恢復通行的。而地方上的府兵,更是馳廢的厲害,上番值守的都是些老弱。
與京畿、關內道有所振興的局面,簡直是反差甚大;所以,指望他們去值守據點和關卡,也就勉強可以勝任;但是要組成隊伍披甲持械,追繳到處亂竄的暴民;就實在有些勉為其難、難堪其用了;
而更詭譎的是,以護駕東宮的名義,派出聯絡周邊軍馬的信使,就仿若石沉大海一般;一個也沒有回應過。所以,無論是薛訥還是其他東宮衛率,都不免感受到了某種,休戚與共的危機感和茫然。
但好在,來自太子車駕上的指令,還是四平八穩的分派著他們;從容的調集沿途地方民夫、力役;將受損的道路橋樑、關津修復起來,從城邑中重新調用騾馬畜力;就算偶有延遲也依舊未加苛責。
反而是好言安撫和恩賞,這些勇於任事之人;但同時也約束他們莫要行事操之過急,或是過度驅使和勞役地方民力;更要給予相應的補償和撫恤。以免無意間損害了,監國太子所一貫秉持的恩德。
因此,自離開登封縣境之後,返程的行駕用一整個白天,才走了不到二十多里的行程;堪堪在傍晚時分才抵達侯氏縣城。但與此同時北面,一支由數艘漕船組成的小型船隊,從汜水上游駛入洢水。
又被設置在洢水、洛水交匯處,跨河的浮橋關卡給攔截了下來;然而不多久之後,一名奉命駐防本處的左武衛郎將,匆匆上船就再也沒下來;反而主動站在其中一艘船頭,一路叫開河面關卡巡船。
一直親自押送到了遠離防區之外,已可以望見洛陽城的近郊處;這才對著船艙內恭恭敬敬的行禮道:「殿下,礙於職責所限,卑下也僅能送您到此處了。」艙內也傳出聲音道;「有勞王郎將了。」
「不敢當,承蒙殿下的恩德,令眾多傷殘、老邁之士,亦有所養;為國捐軀的死難將士,婦孺稚子,也不至於墮於饑寒。」王郎將卻是愈發謙卑到:「卑下所能做的,不過是有幸報答萬一而已。」
當然了,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現任波斯都護府,副都護王方翼之庶弟;也是被廢的王皇后族弟。因此,出於某種家門淵源的選擇,天然就站在足以抗衡天后的另一方;也不吝冒險提供些助力。
因此,當這隻小小的滿載船隊,最終沿著洛水的支流,從泄城渠一直抵達了;位於洛陽皇城大內東北角,已經被戒嚴封鎖的含嘉倉城;一片沉寂的水運碼頭外。但在這裡,早有人聞訊主動迎出來。
卻是駐守含嘉倉城的鎮將,白沙府果毅都尉權毅。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高宗長女義陽公主的駙馬。本來他雖然出身宦門子弟,卻只是一個不入品流的小小執戟郎,也輪不上尚公主這種好事情。
然而,身為義陽公主最大不幸,就是她的生母乃是長期與天后為敵,哪怕致死都在詛咒對方的蕭淑妃;雖然因為天家骨肉之故留下了性命,但也形同囚徒的常年禁
閉宮中,直到為太子李弘所得知。
也正是在這位震驚異常的儲君,以上書以骨肉之情,打動了高宗的惻隱之心;才令兩位將近中年的公主擇配,也變相逃脫了宮禁的囚籠。而當時在殿前當值的權毅和另一位司戈王勖就成了幸運兒。
正因為太子李弘早年的一番善心,才成就了他的一番美事;而這些年雖然還有人,以蕭淑妃的過往事情,來拿捏這對特殊的患難夫妻。但因東宮的時不
第一千一四十七章 速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