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六年(679年)秋,大唐太子李弘,在東都大內/紫薇城之正殿——乾元殿,受高宗李治禪位;又前往紫薇城正南的則天門,接受滿朝文武、臣民百姓的共同朝拜,頒布新朝年號為調露元年;史稱孝恭皇帝。
同時,又尊退養在上陽宮內的高宗,為天皇大聖大弘孝太上皇帝;尊繼續臨朝的武后,為玄元神樞大聖天后。其餘諸王公主亦厚賜有加、增邑不等,尤以太平公主為最;所有五品以上蔭官子弟,亦是加封一等。
而隨著李弘的登基,原本只是小規模製舉的嵩山封岳試,相應的含金量,也隨之暴漲了許多。因此,根據宰相裴行儉的提議,增擴新君登基第一次恩科的取士數量和候選範圍,將其向後順延數月以便士人報考。
而隨著新君的登基,高宗朝的諸位宰相、宰輔,一個都沒有調整和變動;只是讓形同師長的張文瓘、戴至德,重歸朝堂繼續輔佐;又加封留守西京/長安的弘文館大學士張大安,正諫大夫薛元超同中書門下三品。
甚至連被殿中侍御史許文思,牽連的前宰相/戶部尚書許圉師;也給予了寬免和體面,令其以本官致仕。然後,才開始整頓和清理都亟道境內,那些討賊、定亂不力,令逆賊亂黨驚擾東都的地方官員、諸衛將領。
但這時候,就亦然無人敢於提出質疑,或是在這件事情上進行勸諫了;因此,以功勳卓著的宰相劉仁貴,為都亟道查訪處置大使,王孝傑為副手,開始對都亟道內的十六衛駐軍,以及配屬的軍府,進行相應清查。
但實際上,劉仁貴身為宰相之任,難以長時間的久離東都,因此在初步的巡視之後,清查諸衛及軍府的後續,就落到了右金吾衛將軍王孝傑、司衛少卿唐休璟的身上。而這兩位履任之際,也順理成章的歸附新君。
除此之外,在太子李弘回宮當夜,莫名其妙失蹤的左羽林將軍常元愷;事後也在宮中被人找到,卻是昏迷不醒倒在一處橋下,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清。因此,難逃值守有失的他,只能黯然請罪接受罷職外放。
與之形成鮮明對照的,則是在上陽苑護駕有功的右羽林大將軍李多祚,增食邑三百戶,萌一子五品官身;此外,還有參與討蕃有功的工部尚書劉審禮,被委任為監修山陵、宮苑諸大使,帶領諸武宗親在內的內臣。
繼續修繕和營建,東都禁苑中的宿羽、高山、上陽等宮室,以為退養的上皇日常遊覽、賞玩去處。而討蕃得歸的另一位功臣婁師德,則以朝散大夫的本官,進位台院侍御史之一,專門負責新選里行的各地查訪事。
就在新一任的左羽林將軍,波斯副都護王方翼即將上任之前;從長安召來的左金吾中郎將程務挺,就先行進宮面聖,被表為左武衛將軍,檢校屯門飛騎諸營;帶著來自長安的一營衛率,入駐皇城最北的玄武門內。
隨之而來的,還有兩位缺少存在感,卻在暗中出力不少的當朝駙馬,王勖和權毅的新任命。前者就任為右監門衛郎將,當值左右銀台門;而後者則官拜右金吾衛翎衛府中郎將;兼知東都金吾左右街使/六街使之一。
而相對外朝波瀾不驚的權力過渡,和按部就班的少量人事變遷;從屬兩京的東宮門下,就只能用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理所當然的現實來形容。右左右春坊直接選入中書、門下行走,詹事府選入秘書、殿中各省。
乃至充任弘文、崇文等六學二館、北門學士院的學士、直學士、直館等;敢於在君前據理力爭的詹事府右丞、大理寺少卿狄懷英,更是被樹立成為某種標杆和榜樣;直接除授門下給事中,以大理寺兼河南府少尹。
太子家令、更率、仆三寺的宦者、內官,亦選入內侍省,充任六局二十四坊。甚至連太子妃裴氏的父親裴居道,也授予檢校刑部尚書,京兆尹;而堂兄裴瀜
任檢校左衛將軍,族兄裴紹業授游擊將軍、左勛衛郞將。
事實上,就連天后一手締造的北門學士體制,也被新君繼承和沿襲了下來;並打算進一步擴大編制和加強職能,與外朝的政事堂宰相們,繼續維持某種相對動態的平衡。這已不是立場問題,而是基本統治的本能。
當然了,其中當初被天后籍故籠絡,或是以提攜為名,抽調走的那些東宮舊屬,自然也順理成章的回歸門下;自
第一千一百五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