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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點半的時候,進來兩個傭人,傭人上了兩份早餐,早餐內容也都不一樣。
林子淼陪穆淵吃完早餐,又看著他吃了藥,笑眯眯:「能出去走走嗎?」
穆淵點頭:「安德魯沒有限制我自由,但之前傷得重,不能下床走動,現在你來了正好。」
外頭風意大,三月的天氣,乍暖還寒。
林子淼給穆淵披上一件大衣,扶他坐上一把輪椅,推著他出門散步。
莫西派了兩個黑衣人全程跟著,不過識相的遠離他們十米開外,並不打擾。
安德魯的堡壘很寬大,別墅後面有一片葡萄園。
此刻葡萄園裡枝葉褪去,新葉還未長,只剩枯枝搖擺。
索性葡萄園前的草坪還是透著綠意的,雖然這種綠是人工的蒼冷。
林子淼推著穆淵止步在草坪旁的小道上,暖洋洋曬太陽。
「安德魯是美籍義大利人。」穆淵盯著那片葡萄園,笑著說:「義大利的葡萄酒很有名,而且義大利人喜歡栽花種草,喝的酒都是自己釀的果酒,不像中國人,用大米釀的酒是酒精度很高的。」
「所以外國人才喜歡自己種一片葡萄園?」林子淼見穆淵在輪椅上坐得還算舒服,乾脆伸了個懶腰,雙手插進衛衣兜里,「中國的園林都是被承包的。」
穆淵笑一笑,目光轉柔,「下次有機會我帶你去嘗嘗義大利的果酒,如果你喜歡,也可以在義大利住一段日子,在所有的歐洲國家裡,義大利的風情民俗是最接近中國人生活狀態的。」
「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林子淼不置可否地微笑。
「子淼,難為你了。」穆淵突然說。
林子淼哈哈笑了兩聲:「你突然這麼客氣。」
「是我連累了你捲入這些黑暗勢力當中,如果你好好待在唐少爺身邊,一切都會不一樣。」
面對自己無能為力的保護,穆淵心裡仍舊介意唐白和自己的差距。
「可是穆淵啊。」林子淼側頭盯著他,「你做過很多唐白沒做過的事,酒吧里,雲來堡,車禍,還有那次阿爾瓦落的襲擊,都是你在保護我,可能這就是命吧,老天沒讓我做成唐白的未婚妻,讓我遠渡重洋在這裡陪伴你,可就是這些磨難讓我們變得更堅強了。有句話說:理論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樹長青。我們可以這樣說,命運是灰色的,而生命之樹長青。自己掌握的生命,總能在命運的翻雲覆雨中長青。」
林子淼說得很真誠,眉眼間依然冷清,但很是明亮。
穆淵心裡動容,彎眉一笑:「謝謝你,子淼。」
十六世紀和十七世紀的歐洲小說里,經常會在主要情節里忽然插進去一個不太相干的故事,就好像塞萬提斯的《堂吉訶德》。那麼林子淼就姑且把和穆淵的這個黑道故事當成她和唐白愛情里的一個小插曲。
終有一天,穆淵會強大,她會回到唐白身邊。
兩人又曬了一會兒太陽,林子淼繼續推著他散步。
「可惜不能出這棟別墅區。」林子淼喃喃說了一聲。
「以後有機會的。」
安德魯盯視很嚴,想要出門逛街是不太可能的。
不過不知道安德魯近期又在打什麼主意,兩天後,他竟允許林子淼推著穆淵出門轉轉。
他甚至放出了穆氏和穆淵見面。
林子淼一時難以置信。
安德魯坐在泳池旁懶洋洋曬太陽,語調冷淡:「好好珍惜相聚的時光,阿爾瓦落和瑞士政府幹了一架後休養生息去了,恩佐,你沒多少時間了。」
對待恩佐,他覺得他已經很仁慈了。
但是他不允許穆氏出門,只同意林子淼和穆淵出去,還規定了回來的時間。
下午時刻,太陽很高很暖。
林子淼推著穆淵走在西雅圖繁華的商業街上,路過一家burberry專區店,她停下來,笑著問:「春季了,要不要買一件風衣?」
「好。」
穆淵很久沒這麼自由出來上街了,長時間的黑暗禁錮和養傷,讓他對熙攘的人煙味有著久違的熟悉感。
恍如隔世般陌生。
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