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從們看見薛仁貴之後,臉色就沉了下來,連原本對於其他將官的那點子表面上的恭敬都沒有了,連招呼都不打一個,有些人甚至就要抽刀去干他,幾十個性子烈的義從直接把薛仁貴和幾個千牛衛給圍了起來。
要不是蕭庭出面彈壓,差點就出大事。
薛仁貴臉色鐵青,望著蕭庭冷冰冰的說:「蕭蘭陵,這些人你要是真管不了,就處置了吧。朝廷不缺幾百個兵,更不要亂兵。」
怎麼就變成我管不了了?蕭庭白了他一眼,這段時間不是你們一個接一個的來顯擺自己的本事嘛,結果你們管不了,沒這本事,丟了面子,就說這是亂兵?
這麼一想,蕭庭居然有那麼點護犢子的感覺了,不管怎麼說,這幾百號人也算是自己的兵了,對別人不管怎麼樣,對自己還算是恭敬有禮,除了練兵這事敷衍,其他方面都把自己供在頭頂,和副天神一個級別了,不能由著薛仁貴給他們潑髒水。
至於他們對薛仁貴的特殊『情感』,也是有原因的。義從們倒未必能看得出來薛仁貴是故意帶著他們去送死的,可是有一點是明擺著的:如果不是薛仁貴帶兵,他們不會落到這種下場,四萬人戰死三萬六。這一股子怨氣,沒法朝賀魯部發,也不能朝大堂朝廷發,只能朝這個『領軍無方』的前主帥發了。
「亂兵?這話我可不敢領受。」蕭庭搖搖頭,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您的意思,是這些兵作亂?我這個都尉造反嘍?那成,您去請旨,讓朝廷派兵剿滅了我蕭家就是了。」
薛仁貴臉色一沉,周圍幾個義從里的小隊長咔咔咔挺直了腰板,臉上的桀驁之色更盛,一副老子有人撐腰的架勢。
「給我滾門口去帶著,誰讓你們進來的。」蕭庭回頭朝幾個義從帶隊的一瞪眼。幾個義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訕笑兩聲弓著身子退出去了。不過沒走遠,就按著刀守在門外。也不知道是保護蕭庭,還是給薛仁貴難看。
「蕭蘭陵要這麼說,恐怕也不假。」薛仁貴脾氣也不小:「我是奉陛下之命而來。這些人圍著我,這跟攻擊朝廷欽差也沒什麼區別了,不是造反作亂又是什麼?依我看就是圍剿了也不算過分。」
這話就說的很嚴重了,幾個跟著他一起來的千牛衛紛紛上來大圓場,那個原先秦懷道的副手如今升了一級官。不過還在當副手,笑呵呵的上來就勸。
薛仁貴也是個傲氣的人,在程知節那些人面前是後進晚輩,可在蕭庭面前無論是治軍還是從政,都算是前輩。何況他本就對這些義從有些恨的牙痒痒,覺著是他們拖累了唐軍,一向沒什麼好眼色,蕭庭平時客客氣氣笑呵呵的,可誰要是落他的面子,他也不客氣。這兩人說話說著說著就嗆上了。
「攻擊朝廷欽差?」蕭庭打了個哈哈:「這話就荒謬了。你說你是欽差,聖旨拿出來瞧瞧先?拿不出吧?好好,我也不找你要聖旨,你就跟我說說,他們怎麼攻擊你了?」
「抽刀圍住我,這還不算?」薛仁貴道。
「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了。」蕭庭聳聳肩:「他們有動手的嘛?沒吧。那在我看來,這就是異族歡迎客人的禮儀罷了,他們迎接你而已,是你自己太過敏感,草木皆兵了。至於他們表情猙獰嘛?哈哈。那沒辦法,他們天生就長的丑,笑起來比哭還難看,這不犯法吧?」
這就是赤果果的狡辯了。世上就這種歡迎方式的,傻子也能瞧出來剛才在帳外劍拔弩張的局面。可偏偏還沒發反駁蕭庭,他說的不錯,沒人真動手,就沒實實在在的把柄。
「蕭蘭陵倒是好口舌。」薛仁貴冷笑一聲,上上下下的打量了蕭庭一番。嗤笑道:「真是屈才了,這樣的人才,為何不去做蘇秦張儀,卻非要學李廣衛青?不過也是,這幫子義從無非就是要圖個吃飽喝足,混吃等死,蕭蘭陵有錢,養著他們,也算是幫朝廷解憂了。」
蕭庭眉頭一挑,望著薛仁貴片刻,忽然哈哈一笑,站起來指著薛仁貴的鼻子:「我有錢關你屁事?你看不順眼?看不順眼叫朝廷來查我啊?」
這話一說出來,一屋子人都有點傻眼,這蕭蘭陵今天火氣不小啊,客套話都懶得說了,直接指著鼻子罵,這可是少見的狠。
薛仁貴眼睛一下子眯了起來,微微點頭:「好,既然如此,我就不叨擾了。這四千人朝廷交給你
第二百六十三章 護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