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干就干,魏華當了這麼多年的閒置,早就想有個地方大展身手,當下就要和蕭庭商議這確定『組織結構』的事情。蕭庭卻依舊是悠悠然的一句『暫且不急』給擋了回去。
他還要等一個人,慕一寬。叫他來,原本就是實現給他通個信,再利用他的『專業知識』給提點意見的。這裡面還嚮慕一寬傳達了一個『你是我的人』的意思,商事監將來要管著全國的商戶,組建的第一步,只有慕一寬參加了,這份資歷和身份是與眾不同的。
既然魏華來了,蕭庭也不想瞞著他這點,做人有時候光棍點好,直接告訴他再等等慕一寬,等於明著告訴朝廷,這慕一寬就是我蕭蘭陵的人,是我的親信。就算蕭庭不說,將來的『工作』中,朝廷也不難察覺到這一點,不如現在挑明。挑明了,慕一寬就代表著蕭庭,再有誰跟慕一寬過不去,那就是明著挑釁蕭家。
還有個目的,就是通過魏華試探試探朝廷的底線和態度,在有魏華代表朝廷的情況下,自己明著朝商事監安插親信,朝廷到底允許不允許。
對於此,魏華倒是暫時沒表態,慕一寬他也是認識的,他在魏家酒肆里還占著乾股,況且既然是討論商事,有個商人參加也是名正言順。
慕一寬來了之後,先給蕭庭和魏華行了禮,然後受氣小媳婦似得,找了個下首老老實實的站著,一言不發。
「叫你來,右使是知道的。」蕭庭沖慕一寬招招手:「還是老規矩,你到前面來坐。今兒個咱們三個人,商量商量,把商事監的架子給定下來。」
「諾。」慕一寬應了聲,小步走到魏華下首坐了。
魏華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和蕭庭是左右使。合計商事監的章程,慕一寬旁聽是可以的,可怎麼就變成『咱們三個』商量商量了?這味兒,有些不對啊。豈不是說,這慕一寬在商事監的位置,幾乎要和左右使相同,或者是僅僅在左右使之下了?
他只是從禮法上出發,覺得商人驟然和左右使者、兩位有爵位的貴人相提並論不妥。但卻沒想到,兩人和三人,這數量上只差一個,可一旦遇到了需要決策的時候,卻大有不同。
說是『三個人商量』,其實真正拿主意說話的,還是蕭庭。
「說起來嘛,也簡單,朝廷給了六個官,兩個監丞。四個主薄,那就沒什麼太多好說的了,只能按照規矩,商事監要麼劃分成兩個大司,由監丞各管一司,主薄行具體事務,要麼就劃分的更細緻一些,四個大司,主薄各管一司。你們兩位意下如何?」
慕一寬看了看魏華,沒先說話。魏華撫著鬍鬚,斟酌道:「若是按著五監的慣例,主薄是行事的,不為一司主官。這是朝廷慣例。以主簿司職一司,似乎頗有不妥。」
「我倒是覺著,咱們既然是新衙門,又是與眾不同的,不妨有些新舉措。」蕭庭沖慕一寬道:「你說說呢。」
還有什麼好說的,蕭蘭陵都開口了。要有『新舉措』,這話就已經把慕一寬接下來的大方向給定下了。
不過叫慕一寬來,不是讓他捧哏附和,鸚鵡學舌的,既然他是商家,就得在商言商,從商的角度,找出論點來支持蕭庭的話。
慕一寬稍稍斟酌,抱拳道:「兩位上使,小人於朝廷規制也不太懂,也不敢對朝廷規制有所置喙,只能說說商家的事。商戶們要和客人打交道,和官府打交道,和自己的夥計師父打交道,和賣家打交道,事涉錢、權、法、情、德,可謂是方方面面都要考慮到,所以也有人說商人是八面玲瓏的。以小人之見,要想把商戶管起來,管的好,商事監的衙門口自然是劃分的越細越好。」
雖然沒有明著說爵爺聖明,就是贊成蕭庭的意思。
二比一,何況慕一寬這話說的在情在理,連不懂商事的魏華也能明白,琢磨了琢磨,道:「恩,那先按著四個司來吧。不過咱們今日所議,只是草擬,最後還得報宮中陛下定奪。」
「那是自然的。」蕭庭笑道:「還請魏右使執筆記錄吧,你也曉得,我那一筆字,就是寫出來一本天書,陛下看到也要頭大的。」
那邊早有下人送上筆墨,魏華搖身一變,從三巨頭之一,隱隱的又降了一個檔次,或者說多了一個身份:書記員。
接下來就是討論,這四個司,到底都做些什麼,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