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鳳眼微微一挑,不自覺的就望向了不遠處的那張大床。
「咳咳……」李治咳嗽了兩聲,正色道:「說正事……」
「是說著正事呢,臣妾也沒說別的啊,莫非陛下有什麼不正經的事要做?」武媚娘嬌笑道。
李治一窘,瞪了武媚娘一眼,武媚娘掩嘴笑道:「好好好,總之都是臣妾不正經,陛下接著說。」
「好端端的怎麼就扯偏了。」
李治拍拍額頭,順了一下跑偏的思路,才接著道:「蕭守道是他蕭蘭陵的心腹,而閻家又受了蕭家恩情,閻立本就是個閒散的性子,蕭守道去做少監,這將作監說到底還是蕭蘭陵說的算,因此,倒也不能說他不願意為朕分憂。不過,以蕭守道的出身,他只保舉蕭守道做這個少監,不是做監正,一來是不願意落了閻家的臉面,二來,也看出的,他不想捲入中樞里的風浪來。正如你說的,他在躲。」
「陛下讓他躲,他才躲的開。」武媚娘道。
李治笑道:「這是自然,不過,朕若是不應,只怕蕭蘭陵背後要罵朕欺軟怕硬,盡挑他這樣沒背景的欺負了。」
「那陛下的意思是?」武媚娘問。
李治稍稍一沉吟。道:「其實蕭蘭陵的想法也沒錯。他是個明白人,不光識人,更貴知己。他大概也明白,如今蕭家沒什麼背景根基。就是強行調入中樞,也未必就真能制約得了趙國公。這也是朕在猶豫的,既然沒有十成的把握能制約趙國公,若是反而因此事,讓蕭蘭陵心裡對朕生出了罅隙。趙國公生出了警惕,絕非朕所願。」
「陛下的意思是?」
李治呵呵一笑:「也罷,他要躲,朕就成全他這一次,應他所求。不過嘛……這小子想要躲得一乾二淨,那也沒門。事情總是要有人來做的,他不想碰趙國公,碰碰河南郡公總是可以的吧。」
「陛下聖明,河南郡公那個老殺才,正要蕭蘭陵這樣的小殺才去磨。」 武媚娘笑道。
「還有樁事。吳王恪、江夏郡王,薛萬徹這幾人,身份貴重才堪大用,閒的太久了總是不好,讓他們入京來,幫襯著做些事吧。」李治道。
「吳王恪?江夏郡王?」
武媚娘一皺眉:「陛下,讓他們兩入京,似乎不妥吧?吳王恪是庶長子,當年就深的太宗皇帝喜愛,江夏郡王是宗室之首。在軍中也是根基深厚,影響太大。這兩人一起入京,再加上那個莽夫薛萬徹,臣妾只怕一個不慎。就要動搖國本,惹出禍事來。」
「妥不妥的,天知道。」
李治淡淡道:「難道如今的局面,國本就牢固嘛?說不準晃一晃,反而能把那些個不穩的給搖下來,讓國本更加堅固沉穩些。」
「也是難為陛下了。如山一般的朝政軍務,還有這些個勾心鬥角的,都壓在陛下一個人的肩頭。」
李治拍了拍龍塌,道:「先皇臨終時,就對朕說過,坐上這位子,頭頂著天,腳踩著地,頂住了踩穩了,便是九五之尊君臨天下;頂不住踩不穩,轉瞬便被天地之威,夾的粉身碎骨。有些事,朕也是不得不為之。」
說話的時候,有內侍稟告傳膳時辰到了。李治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指指蕭庭的奏摺,對內侍道:「蕭蘭陵的奏章,拿給太子忠讀。讀完之後,讓太子也寫篇文章,論述其中優劣得失之處,不少於五百字。恩,等等,先讓秦懷道謄抄一遍,把抄稿給太子送去,可別讓太子學了蕭蘭陵這筆怪字。」
「喏。」內侍忍著笑捧著奏摺退下了。
「陛下,說到太子忠,臣妾也有一樁大喜事要向陛下稟告。」
武媚娘拉著李治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輕聲道:「請孫老神仙瞧過了,臣妾懷上血脈了。」
「哦?當真!」
李治一愣,隨即便是大喜,哈哈大笑三聲,興奮道:「好好好,朕又要當父親了,你好生養著,萬萬不可過於操勞了。」
「那商會的事?」武媚娘遲疑著問。
「不急在一時半會的,朕派人去問過了,蕭蘭陵那章程還遠遠沒有寫完。你好好歇著,不要為這些瑣事操心了。」李治道。
「瞧陛下您緊張的,臣妾才三個多月,哪裡就這般虛弱了。你瞧瞧,腰身都看不出來。」武媚娘笑道。
「那可不行
第一百六十八章 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