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有才給自己老爹預備了一間天字號上房,房錢從自己為數不多的工錢裡邊扣。
秦雪茹雖說見不慣劉老爹那種沒素質的行為,但……或許是從小就與父親相依為命的緣故,她並沒有怎麼為難劉老爹,眼不見心為淨,關上閨房大門,安靜當了一個漂亮掌柜。
現在。
劉有才陪著老爹兩人進了房間,估摸著幾年不見,說話要說到天明吧。
驛館內,走進一個書生模樣的窮儒生,他笑眯眯的對王旭拱了拱手,問:「在下想要住店,只不過……身上著實沒帶錢財,見這驛館外掛著些詩,想問一問小兄弟,能否以詩抵房錢?」
「不能!」
王旭拒絕得很直接,或許是……文人相輕吧。
那窮儒生表情尷尬,無奈地把臉揚了起來,嘴邊溢出一個傲慢的弧度道:「君子不受嗟來之食,君子豈能因貧賤困苦而諂媚下賤?罷了,罷了!露宿街頭也好,以天為被以地為床。哈哈,何其瀟灑,何等灑脫。」
聽著這儒生這般豪邁的言語,王旭還真有點相信眼前這人真是「貧賤不移」胸有大志者呢。
可是……儒生忽然目光一瞥,像是瞧見了什麼東西,眼中一閃即過了一抹炙熱。
王旭:「怎麼啦?」
儒生微微一笑,道:「沒……沒什麼!」
說著,儒生邁著細碎的步子,靠近了一張桌子,坐下,眼睛極度猥瑣地掃了掃王旭與驛館內的人一眼,見沒人注意自己,他趕緊彎下身子,手往一塊橢圓形的金色物體上一碰——表情立即稀爛稀爛的。
他甩了甩手,萬分怨念地道:「哪個禽獸把痰吐得這麼圓?我還以為是金子呢!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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垓下詩社又到了一月一次放假時,一些個芳心亂顫的女學子,湊搭在一起,七嘴八舌地商議去哪裡遊玩?
但是話題卻繞不開那個只在眨眼間作詩二十首的少年天才,王旭。
最後眾人舉手表決,一起去長安街的雲來驛館內瞅瞅那個天才少年。
但介於這些女學子都是名門貴胄之後,不宜拋頭露面,更不宜一群漂亮到讓牲口流出鼻血的美女,齊聚在一個小小驛館裡,最後都女扮男裝起來。
張雪瑤鬱悶啊!
其實,他的閨蜜們第一次叫她去見一下那個斯文敗類的時候,她是拒絕的——因為你不能叫她去……噢不,真正的原因是……泥煤啊!每次瞧見王旭那副商人嘴臉她就很受傷好不?腹有詩歌千萬首,卻偏偏道德崩壞,拿詩換錢?還換得理所當然!
執拗不過閨蜜們的苦苦哀求,她當了個領頭人,帶著莫約有十來個女扮男裝的漂亮女學子,去往長安的雲來驛館。
張雪瑤看著身後那些亢奮的同伴,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偶像崇拜——要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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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尚書慕容斯,在看了《竹石》、《石灰吟》後,大感意外,後來又派僕人將王旭所作的詩都一一抄了回來,總共三十多首。他簡直不敢相信,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竟然作出這麼多的好詩!
於是,在處理完手頭上的事件後,他就隻身一人,便衣打扮,去了雲來驛館。
他一邊走一邊默念著《石灰吟》的詩句:「千錘萬鑿出深山,烈火焚燒若等閒,粉身碎骨渾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間……能作出此等詩句的人,豈會是那種商人行徑的小人?肯定是他人的誤解,畢竟千里馬常有,而伯樂難尋。今日,我就要當一當這個伯樂見一見這匹千里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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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縣內。
劉大戶家的滅門慘案告一段落,葉天龍以及四名同夥被抓後,大快人心。
只不過,在一棟門口擺著兩尊威虎大石獅的府邸里,有一個老人癱軟在地,正在抹淚……
他身前跪著一個中年男子。
「爹,你這是何故?發兒是咎由自取,交友不慎,觸犯律法,怪不得別人!爹,你要注意身子。」中年男子道。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