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昌宗沉默了半天,才開口道:「辯就辯。」
方回嘿然:「張大人不心虛?」
張昌宗一愣,怒道:「我有什麼可心虛的?」
方回撇嘴道:「我還以為欠錢不還的都心虛呢。」
張昌宗:「——」
方回看著武則天道:「皇上,這事說起來也簡單,下官為什麼說是張大人從中作梗呢?原因有三。」
「第一,那天宮中賞月,張大人無憑無據指責我打了他,最終此事作罷,他對我懷恨在心——」
「你——」
「張大人,請別打斷我,這樣很不禮貌的,你想說什麼,等我說完你再反駁。」方回瞪了張昌宗一眼,繼續道:「其二,今日早些時候,程小公爺來尋我,說是為我準備了一處宅子,便與我一起去看,路上遇到了張大人,說張易之張大人昨夜無故挨打,又說是我做的,於是又懷恨在心,也說不準是張大人自己把小張大人的臉弄成這樣,再嫁禍於我呢?——咦,小張大人,你的臉怎麼了?莫非是半夜上茅房摔著了?」
於是,張易之的臉也黑了。
「這第三嘛。」方回看著氣的直哆嗦的兄弟倆,說道:「想必皇上也知道,昨日一早下官便應該出宮的,只是太平公主來尋下官,下官便與公主和兩位張大人湊了一桌麻將。」
武則天點點頭:「嗯,這個朕自然知曉,昨日太平已經把那麻將拿來給朕看過,又與朕說了一些規則,很有 意思。方愛卿今日不妨留下,把這麻將教與朕。」
梁信之突然怪叫了一聲:「皇上——」
武則天有些尷尬的笑了笑,看著方回道:「這事稍後再說,方回,你先說說這其三是什麼?」
「這就到重點了。」方回說道:「昨日打麻將,兩位張大人一共輸給我和公主一千多兩銀子,到今日也沒還清,此事公主便可作證。」
太平公主輕笑道:「方大人說的沒錯。」
方回似笑非笑的看了張昌宗一眼:「綜上所述,張大人就是不想還錢,所以才從中作梗,張大人,該你了。」
「一派胡言,簡直是一派胡言。」張昌宗氣急敗壞,接著變臉如換襪子似的,飛快的換上一副別人冤枉他偷情的小怨婦嘴臉,悲切道:「皇上,冤枉啊,這姓方的冤枉人家啊。」
武則天看了張昌宗一眼,對狄仁傑問道:「狄大人,此事你怎麼看?」
方回突然噗哧一聲樂了,這一樂把所有人都樂瞢了,全都看著他,方回連連道歉,突然問道:「狄大人,元芳呢?」
狄仁傑一愣:「哦?方大人認識元芳?」
「哈哈,認識,認識,就是他不認識我。」方回樂不可支。
「那有空便與你二人引薦一下。」狄仁傑笑了笑,正色道:「皇上,依臣來說,這事可大可小。」
武則天笑道:「大怎麼說?小又怎麼說?」
狄仁傑道:「若說大,那便讓方大人和張大人繼續辯下去——若說小,那此事揭過便是。」
武則天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梁信之:「既然如此,那梁大人,方回也說過,銀子的事他自己來想辦法,至於銀行的用地,便設在戶部衙門吧,你看如何?」
老太太雖然看起來很和藹,語氣也是商量的語氣,但梁信之知道,皇上已經開口了,他便沒了反駁的餘地,再反駁下去惹的皇上不高興,後果可不怎麼美妙。
梁信之抱拳躬身:「臣遵旨。」
說完,武則天又看向張昌宗和張易之:「你們二人既然有傷在身,那便好好養傷。」
張昌宗渾身一顫,連忙稱是,聽著是皇上在關心他們,實則是在提醒他們不要再無端生事。
「此時便就此作罷。」武則天道:「方回,婉兒,太平,你們便與朕去玩玩那麻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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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領導打麻將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尤其是跟超級大~BOSS打麻將,方回不敢贏,又不想輸,於是,在刻意的操作下,一家輸錢三家樂。樂的自然是三個女人,輸的是他自己,索性輸的不算太多,只輸了一百多兩。
事實證明,打麻將是一個愉悅身心,有助於老年人打發時間的遊戲,最起碼皇上就很開心,尤其是贏了錢,更加開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