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事物,而且,他還對這些東西特別感興趣。
「話劇是什麼?」程伯獻顯得很有興趣。
「話劇就是——」
等方回把話劇是什麼跟程伯獻解釋清楚,小公爺雙眼放光,就像素了好多年,突然看到七仙女洗澡似的。傻乎乎的拍著巴掌:「好好好,這個好,哈哈,你說的那個《白雪公主和七個小矮人》的故事也好。」說著撓撓頭:「還有還有,那個白雪公主真跟雪一樣白嗎?不能吧?難道他是新羅人?」
「新羅人?什麼人?」方回愣道。穿越這麼久了,他還是沒弄明白周圍都有什麼國家。當然,美國那個後世的總覺得自己是老大的國家這會肯定不會有,二百來年的歷史,嘖嘖,那也叫歷史嗎?
「新羅就是新羅啊。」程伯獻一臉迷茫。「新羅人還能是什麼人?就在——」翻著眼皮想了半天,道:「就在南邊,得坐船出海,聽我爹說,得坐一個月的船呢,跟咱們長的很像,就是皮膚比咱們白一些。嗯,白一些,不過光白了,長的都不好看。」說著還在自己臉上用手比劃了一下:「都這麼大的臉,跟胡餅似的。」
方回琢磨了半天,總算恍然大悟。聽前面,不是日本人就是韓國人,等聽到那胡餅臉,方回差不多就知道他所說的新羅就是韓國了。
「對啦,那白雪公主不是新羅人?是哪國的?」程伯獻又回到了之前的問題。
「德國人。」
「德國?這名字聽起來怪的很。從來都沒聽說過,在哪呢?」
「挺遠的,坐船起碼得三五年。」方回想了想,肯定道:「嗯,差不多就得三五年。」按照坐船一個月才能到韓國來算,到德國差不多也就這樣了。
於是,程伯獻沉默了,開始擺著手指頭算德國到底有多遠,算了半天,突然從檯球桌上跳了下來,驚呼道:「這德國竟然這麼遠?我若是現在出發,一個來回差不多就快四十歲了啊?」末了還反覆的詠嘆:「好遠,好遠啊——」
丫還想去德國?
方回被程伯獻的天真給打敗了,距離鄭和下西洋還好幾百年呢,你丫想當鄭和嗎?除了得先揮刀自宮,你還得有張地圖才行——更重要的是,這會根本沒有能遠航的船。劃著個皮皮艇就上路,一個浪頭過來非得餵魚不可。
「光聽你說就覺得好。」程伯獻感嘆道。「什麼時候這個話劇才能看到呢?」
方回一攤手,眨巴眨巴眼睛:「沒地沒人。」
「好吧好吧。」程伯獻幽怨的瞪了方回一眼:「地方我給你找,人的話——你看樓子裡那些姑娘行麼?」
「你說呢?」
「看來是不成。」程伯獻抓了抓腦袋:「要不教坊里的那些姑娘怎麼樣?——這有些難辦啊,除非皇上答應。」
「不急。」方回道。
「我急啊。」程伯獻齜牙咧嘴道:「誰讓你告訴我這些的?讓你這麼一說,我能不急麼?行啦,這事我想辦法。」說完,檯球桿往桌上一扔,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方回搖頭輕笑,一個話劇就讓他激動成這樣,可見這個年代的娛樂貧乏成什麼樣了。好在這還只是話劇,要是有電影的話——嘖嘖,小公爺非得激動的暈過去不可。
想著想著,方回就腦洞大開。他能很快適應這個年代,是因為他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歷史。可要是把程伯獻扔到二十一世紀去,那可就難說了。首先他不是什麼超級高手反穿現代,能很快的適應。其次,以這貨的性格,八成是十分鐘能惹出十一個亂子。而結局無非也就兩種。
皆大歡喜版的結局——程伯獻被警察抓進局子,然後經審訊,轉移精神病醫院,他還活著。
悲傷版結局——世襲廣平郡公小公爺穿越到現代,橫過馬路不看信號燈不走人行道,被超載的貨車撞倒又壓過去,直接壓成執行標誌,嵌在地上摳都摳不起來,他死了。
想到這個,方回就忍不住傻樂。然後,基於特別無聊的前提,方回就坐在那,開始兀自琢磨程伯獻穿越到現代的一千種奇遇,時不時的還發出兩聲怪笑,把自娛自樂的精神發揮的淋漓盡致,只是那路過的家丁和丫鬟卻是不斷投來怪異的眼神,然後踮著腳尖,捂著嘴,繞路而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