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伯獻是鄰近年根兒才回來的,正好趕上過小年。
不得不說的是,方回的大棚蔬菜計劃很成功,那滿地的大白菜看著就相當討喜,第一茬已經醃成了酸菜,第二茬也冒了頭,一個個圓滾滾白胖胖的,看的程伯獻好幾次都想動手拔兩棵出來,被方回照著屁股踹了三回後,終於放棄了這個想法。
「嘖嘖,方回,你這腦袋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程伯獻手裡抓著一串烤腰子,看什麼都新奇:「這冬天還能長出綠菜,好厲害啊。」
「看你那一臉沒見過世面的樣子。」方回鄙視道:「等著,等過年給你們家送點酸菜去,讓你嘗嘗酸菜豬肉餡兒的餃子。」
這小半年的時間,鄂州那邊災後重建的工程也差不多到了收尾階段,有那五十萬兩銀子打底,幹什麼都快。至於湖裡的魚算誰的,方回制定的方法是——誰捕到是誰的。
當然,這只是第一年,以後再下魚苗,那就得他們自己出錢了,自己出錢買育苗,養肥了再撈起來賣錢,就這麼無限循環,只要不往湖裡倒什麼化工原料和出現特大天災,生活是沒問題了,而且還能生活的很好。
更有意思的是,百姓們實在太淳樸,為了感謝方回給他們的一切,竟然還在湖邊蓋了一座廟,裡面供的是他的雕像,據程伯獻說,就算不是逢年過節,裡面的香火都異常旺盛,有點大事小事都要去拜拜,上到婚喪嫁娶,下到求財求子——方回實在想不明白,婚喪嫁娶也就罷了,求財的話拜他勉強也算那麼回事,可求子的拜他做什麼?難道是求他給提供一些「原材料」?
「對了。」程伯獻把剩下的烤腰子塞進嘴裡,吃的滿嘴流油,簽子隨手一扔,含糊不清道:「方回,你那房中擺的那張奇怪的桌子是做什麼用的?一進門就看見了,奇怪的很,是不是你又弄出什麼新鮮玩意兒了?」
讓程伯獻這麼一說,他還真想起來了。程伯獻嘴裡那個奇怪的桌子還真是個新鮮玩意,這段時間閒來無事,便琢磨著弄點新鮮玩物出來,思來想去,科技含量太高的實在弄不來,就找木匠按照他的要求打了個檯球桌。
桌面的台泥弄不到,試過無數材料後,乾脆買了一張上好的鹿皮,鋪上去後也能湊合。球桿相對好說,只是球用什麼材料著實為難了他好幾天,沒有合成物,鐵的還太重,最後不得不用木頭打磨,折騰了小半個月,才算是湊成一桌,直到昨天才算做好。
方回饒有興致的教程伯獻怎麼抓杆,怎麼打球,對於別的不行,但對於玩,我們小公爺相當在行,只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能熟練的掌握擊球的方法和抓杆的方法,雖然打出去的母球大多數歪到他姥姥家去了,而且還把鋪桌面用的鹿皮戳了兩個窟窿,其他沒什麼大問題。
「你得賠。」方回戳著檯球桿站在一邊,沉聲說道。
「賠就賠,幾張破鹿皮而已。」程伯獻撇撇嘴,手指頭在鼻子下一划拉,催促道:「快點,再開一盤,這玩意兒玩著有意思。」
說著,便開始喋喋不休的嘮叨了起來,說什麼鬥地主打麻將沒意思了,燒烤吃膩了,好不容易想看看球賽,還搞了個什麼冬歇期,像檯球這種玩意就應該多弄一些,開成鋪子,也好娛樂大眾。
方回聽完他的想法便直接否決:「暫時不行,賠不起。」
「這玩意兒還能賠錢?」程伯獻往檯球桌上一坐,抓起個球把玩著。
方回笑著搖了搖頭,也懶得跟他解釋。這個問題他早就想過了,一開始他琢磨的是弄個籃球,只是苦於找不到好材料。籃球跟足球不同,硬牛皮里塞滿碎布就行,籃球不一樣,那玩意兒是在地上拍的,照著足球弄彈性顯然不夠,桌球也是一樣的道理。不過話又說回來,檯球做是做出來了,可若是開成鋪子,誰也不會玩的情況下,前期投入實在太大,基本上一年之內賺不到什麼錢不說,光換鹿皮就得不少錢。
這些日子,方回也曾在夜深人靜睡不著的時候想過還能弄點什麼出來開墾一下這塊娛樂貧瘠的土地,直到聽到程伯獻突然聊起在樓子裡聽曲子的事,腦洞豁然開朗。
「小公爺,沒看過話劇吧?」方回笑眯眯的看著程伯獻。
話劇是什麼程伯獻聽都沒聽說過,不過跟方回這廝相處這麼久了,儼然已經習慣時不時的從他嘴裡蹦出一些新鮮詞和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