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宮中,血腥的殺戮正在繼續,面對來勢洶洶的長孫無忌,小皇帝身邊這點人手很快就抵擋不住了,驚慌失措的小皇帝爬在張春的背上,像狗一樣的一邊跑一邊尿褲子,他還是個孩子,哪見過這麼大的陣仗?
聽著身後忠於自己的侍衛一聲聲悽厲的慘嚎,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追殺之聲,小皇帝如墜冰窟一般,此時心裡一點別的念頭都沒有了,只想逃的遠一點,再遠一點。
驚慌失措的蘇太后被拎著頭髮押了上來,往日裡至高無上的女人現在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待宰的羔羊,挺漂亮的大美人,此時披頭散髮的像是個瘋婆娘。
「長孫無忌!你這個亂臣賊子!你對得起先帝對你的信任麼?你對得起公公的在天之靈麼!」
長孫無忌冷冷的一笑,吩咐道:「殺了。」
「哈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凌煙閣第二功臣長孫無忌,竟是個不忠不義之徒!長孫無忌你別得意,我在下面等著你!我下去是去陪伴先帝,而你,卻終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被萬世唾罵!」
噗呲!
手起刀落,大好的人頭就這麼飛了起來。
長孫無忌的面上抽了抽,不自覺地嘆了口氣,心中很不是滋味。
走到這一步,就算他今天贏了,以後恐怕也沒機會陪葬昭陵了,歷來行這種廢立之事的權臣,要麼最後鳩占鵲巢,要麼就是身死族滅,想想那秦浩還在跟他分庭抗禮,他對所謂的未來,還真沒多大的信心。
輕輕道:「是你們逼我的,我也不想這樣。」
搖搖頭收拾了一下情緒,長孫無忌問道:「小皇帝哪去了?」
「應該是去大安宮了。」
點點頭,長孫無忌道:「本來也是要請魏王登基的,正好,一道走吧。」
月色朦朧,照不清長孫無忌的臉,眾人看著他走在前面的背影,不知怎的,竟覺得有些同情。
另一邊,大安宮中,小皇帝從張春的背上屁滾尿流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死死地抱住了李泰的大腿,口中高喝道:「四叔救我~」
李泰身穿鎧甲,手按配劍,不動聲色地將身子往後躲了躲,他怕這孩子再把尿沾他身上,他可是有潔癖的。
「你現在,可知道自己錯哪了麼?」
「我錯了,四叔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啊四叔,我不想死啊,這皇帝我不當了,我禪讓給你四叔,我現在就禪讓給你。」
李泰笑笑道:「我若是想當這個皇帝,未必就爭不過大哥,哪還有你什麼事兒呢?我問你,知道這次自己錯哪了麼?」
「我……我不該動宿衛的心思,改變祖宗家法。」
李泰嘆氣道:「什麼狗屁祖宗家法,那長孫無忌和秦浩都是權臣,你想奪他們的權這沒有什麼錯,宿衛制度是那些關中世家把持朝政最大的依仗,你想改革宿衛建立屬於咱們皇室自己的私軍,這也沒有錯,你錯就錯在,太急了呀!你什麼準備都沒有,突然間就鐵了心的要刨關中世家的根,他們不跟你拼命才怪,父親當年都不敢這麼幹啊!」
「四叔教訓的是,我錯了,四叔你救救我吧,長孫無忌要殺了我啊!」
李泰苦笑道:「早知道大哥的身體這麼差,當初,我就不該聽秦浩的,進這唐聯儲,唉~!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若你還有明日,希望你牢牢的記住今日的教訓吧,沒了長孫無忌,還有秦貞恆,而且是一個更可怕的秦貞恆,你可千萬不要操之過急了呀,我跟貞恆相知相交三十年,深知他的厲害,這天底下的事兒好像就只有他想辦和不想辦的,沒有他能不能辦的,若今日發難的是他,恐怕你就真的是十死無生了啊。」
李象聽後一喜,「四叔是說今日之事還有救?」
「唉,也許有,也許沒有,誰知道呢。」
說著話的功夫,大殿外面長孫無忌的大軍也終於殺過來了。
李泰站起身,十分認真的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甲冑,輕輕擦了擦自己手中的刀,這刀子是他十二歲生日的時候李世民送給他的,乃是大匠國手用天外隕鐵鍛煉而成,這麼多年過去了,卻還從沒出過鞘呢。
緩緩的走上殿前,大安宮的侍衛正在跟長孫無忌進行最後的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