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薛的斛薛卜跟著楊師道一起去的長安,同行的牛秀得了張德的提醒,對他還是頗有照顧。這讓漢家少年薛不棄很是感動,認為天朝上國果然好人多。
戰必勝,勝必賞,李董恨的牙痒痒。
「大郎,怎麼樣?」
牛秀在春明大街等到了薛不棄,老遠就喊道。
薛不棄搓著手,有點羞澀道:「啥叫上騎都尉?」
「驢日的……」
牛進達摸著腦袋,感慨了一聲,然後拍著他的肩膀道,「不錯不錯,雖說沒辦法跟魏王殿下比,但好歹也是勛貴了。一年能多領不少好處。」
「牛叔,陛下許了你什麼?」
「嘿嘿,定襄都督府司馬,一般一般……」
牛秀打了個嗝,他今天是喝了酒的,然後一把拉住了薛不棄,「走,去春明樓,咱們爺倆再喝一巡。」
「我等劉叔他們呢。」
「你等不到,他們是要榮歸的,流程長著呢。陛下還要慰問,還有犒賞封賞兩道大菜。你得等到什麼時候?」
「那我怎麼沒有呢?」
「你笨啊,沒有還不好嗎?沒有說明你品級高啊。」
牛進達拉著薛不棄,邊走邊問,「還封了你啥?」
「歸德中郎將。」
「嘖嘖,從四品,雖說是散官,可叔實話對你講。像你們這樣歸附的,除非是李思摩那樣的,否則,一般到不了四品。安國首領安系裡,西域反突厥首倡之輩,也不過是給了個五品。」
說到這裡,牛秀又拍了拍薛不棄的肩頭,然後感慨道,「叔教你一個道理,記住了,朝中有人好做官。」
「朝中有人?我朝中沒人啊?」
薛不棄一臉呆傻。
「蠢,張大郎是誰?」
提到了張德,薛不棄頓時面紅耳赤,要是沒有這個「宿敵」,他哪有今天。別說報仇了,能不能活下去還是個問題。
「哥哥又沒有做官。」
「廢話,長安誰不知道『太子糖』是張大郎心愛太子,所以才送給東宮去專賣的?記住,這是見識!」
薛不棄一愣:「『太子糖』是哥哥給東宮的?」
「要不然呢?就靠那個胡商維瑟爾,真要有那能耐,早幾十年就發了家致了富,還能等到去年?再說了,就憑小小的胡商,有此財源,也不知道長安多少條惡狼盯著,還能活的這麼滋潤?」
說到這裡,牛進達不無得意道,「大郎這般厲害,卻也尊敬我這個當叔的。在定遠你也看到了吧,大郎待我如何?」
「視若親叔。」
「那是,我和張弘慎可是莫逆之交,豈是泛泛?」
言罷,牛進達拍了拍腦袋,「壞了,忘了去兵部報備!」
他轉身就要走,突然又想起來,皇帝還沒走完流程呢。而且侯君集還在那裡陪同,現在去兵部也是白搭,索性放空了腦袋道:「算了,吃酒去。」
「牛叔,聽說齊國公去了靈州。」
「怕什麼,那麼多人在,總不見得就是奔著大郎去的吧?再說了,大郎又不是官,才十三歲,長孫公哪有那閒工夫和大郎瞎扯?走走走,莫要擔心,你好好輕鬆輕鬆,然後進務本坊讀個一年半載的書,要是字都不認識,在長安可是不好混。」
說罷,叔侄二人勾肩搭背,奔東城去了。
而此刻,在懷遠城的長孫無忌正在視察擁軍愛民好企業的大河工坊。
「這就是毛布?羊毛織的?」
長孫無忌手撫摸著毛布,「如此毛糙,有人用嗎?」
「有。」
長孫無忌嗯了一聲,但沒等到下文,頓時瞪了一眼張德:「什麼人用!」
「蠻子。」
又嗯了一聲,又沒等到下文,頓時又瞪了一眼張德:「如何用!」
張德剛張嘴,長孫無忌就直接道:「詳細說!」
老張無奈,只好道:「北地羊毛,遠不如青海貨。毛質差了些,但只要襯以麻布,做夾層,就不用擔心刺的難受。而且做雙層毛布的話,可以更加緊密,冷風灌不進來。對瀚海一
第八十九章 巧取豪奪(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