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升財迷了心竅,也不懷疑王晉的身份。
王晉反過來就是晉王,那是高宗還沒冊封東宮太子前的封號,可惜高升陷入了敲詐勒索冤大頭的怪圈中,完全將李治當成了冤大頭。
當然,高升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皇帝老兒會發神經,微服私訪他這個下河縣男。
「主上,息怒。」王伏勝小聲對李治耳語道。
是啊,不該給這唯利是圖的混賬亂了心神,否則接下來的事情也進行不下去了。
李治神色一凝,問道:「郎君家中還有什麼新奇玩意兒,都拿出來,只要合適,某一併買了。」
高升一聽,當即大喜,這可是個大客戶啊,慌忙道:「郎君等等,某這就去取。」
李治點點頭,高升作揖之後,退出前廳。
肥皂哦、香皂是要推銷的,「王晉」如此大方,搞不好又得一個批發商。
至於膠泥做的活字印刷,干係太大,他不會傻到在不了解「王晉」的底細前就拋出來合作。
至於煉鋼新法,那就更不要想了,這可是皇帝老兒盯上的玩意,就算有人合作,他也不敢亂來。
就在高升離開前廳,去拿肥皂、香皂成品的時候,高月像只貓一樣竄進前廳,見到廳里一身便裝的李治與王伏勝,先是一怔,而後隨意一睹,便奶聲奶氣的要挾二人:「喂,若是一會兒有人進來,問起你們見沒見我,便說沒看見,否則今日吃席可沒你們的份兒。」
好吧,高月直接當李治、王伏勝二人是來高家蹭飯的。
往常,同村鄉鄰偶爾會來高家蹭飯,只是二人面生,高悅不認識,也歸為過來蹭飯吃之人。
王伏勝正要上前訓斥高悅這頑童,見到高月那張精緻的小臉,卻忽然一怔,又見李治卻衝著他搖搖頭,王伏勝只能作罷。
沒想到高月在前廳轉了一圈,直接鑽入了長案之下,蹲在裡面縮成一團,似乎在躲避什麼人。
李治有些好奇,正待發問,卻聽長案下的高月指著他喊道:「喂,快來幫我把長案的帘子放下。」
王伏勝一怔,小屁孩子居然敢指派皇帝幹活,這誰家的女娃,怎麼教育孩子的?
沒想到李治居然帶著微笑,走過去,將長案下的帘子放下,完全蓋住了躲藏在長案下的高悅。
王伏勝湊過來,壓低聲音對李治道:「主上,這孩子倒是像一個人……」
李治點點頭,也壓低聲音對王伏勝嘆道:「何止是像,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就在這時,狄仁傑和魏元忠二人前後進入前廳,看到李治與王伏勝也是一怔,而後一臉狐疑。
別以為狄仁傑和魏元忠二人做了京官,就能認識高宗和高宗身邊的宦官,他們的品級還太小,能見到高宗面的,最少是個五品以上的大員,他們只是個部門七品主薄,可沒資格上朝面見高宗。
李治與王伏勝見到狄仁傑、魏元忠二人也是楞了一下,二人作揖行禮,狄仁傑不卑不亢的道:「在下姓狄,字懷英,敢問郎君,可見一四、五歲的女娃入內?」
李治與王伏勝也裝模作樣的行禮,李治回道:「某乃王晉,剛才並沒有見到女娃入內。」
李治怕身份暴露,什麼表字一概不說,唐朝沒有表字者大有人在,也不奇怪。
狄仁傑鄒眉,眼神不經意掃過李治和王伏勝的臉頰,道:「沒見到?」
李治點點頭。
魏元忠嘆道:「怎麼可能,明明見丫丫跑入前廳,怎麼會不見了呢?」
狄仁傑也嘆道:「你我二人還是到別處找找,這小丫頭別跑丟了才好。」
說罷,也不在前廳繼續尋找,拉著魏元忠就直接出了前廳,惹得魏元忠一臉的怨氣,一出門,就對狄仁傑道:「懷英,丫丫乃是先生膝下獨苗,若出意外,你我愧對先生傾囊相授之恩啊。」
「我知道。」狄仁傑點點頭,見離開前廳已遠,這才壓低聲音道:「剛才前廳那華服年輕人在說謊。」
魏元忠訝道:「說謊?」
原來高月早上跟著二人學習四書五經,兩個大儒,文化水準那是一等一的高。
可高月是個孩子,需要的是啟蒙教育,而且二人對教育兒童一竅不通,教書育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