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萬的軍隊直接縮水一半,著實將李元吉噁心的不輕。
這一路上,李元吉都覺得有些不爽。
八萬大軍,眼前的僅僅只有四萬不到,其中一萬關中精銳,兩萬餘負責後勤的民夫,四千自己的中軍。
陽春二月,天氣依舊很冷,越是往北,寒意就越是逼人。
「這仗殿下準備怎麼打?」一路上的悶悶不樂,搞的副將李靖也很鬱悶,眼瞅著大軍已經快要到了邊境,李元吉也還是沒有說任何關於戰事的安排,身為副將的李靖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該怎麼打就怎麼打!」李元吉負氣道。
「殿下這又是何必呢?事已至此,何必再去責怪呢?」李靖也同樣很無語,但這個時候無語也是沒用的,還不如多想想怎麼去打這一仗。
「誰?」馬車外的齊王護衛一聲高吼,緊接著傳來陣陣兵器的響動聲。
路旁的草叢中隱隱傳來女人的哭泣聲,護衛扒開一看,只見一妙齡少女正在哭泣,草叢中還躺著一位老漢,身上衣服單薄,僅用稻草掩蓋在身上抵擋寒意。
李元吉打開車窗看了眼外面,女子身材頗瘦,身上的衣衫也顯的有些髒亂,整個人蹲在草叢中低聲的抽泣著,躺在地上的那老漢更為瘦弱,單是眼看,便能察覺出情況似乎有些不妙。
「給她些衣物,再給些吃的,大軍繼續前行!」妙齡少女固好,可心情不好的李元吉卻沒心思去管那麼多。
天底下不幸的家庭多了去,自己能伸出援手幫一把已經算是不錯了,還能怎樣?
「嗚嗚……」李元吉的話讓少女哭聲更大,眼淚順著臉頰不斷的滑落。
哭聲讓李元吉有些心煩,有些不耐煩道:「你哭個甚?」
「民女與父親相依為命,如今父親將去,民女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只想隨父同去,到了那邊繼續侍奉父親。」少女哭啼不斷的說著。
人還沒死,少女便言人之將去,李元吉朝著護衛去了個眼色。
護衛會意,連忙上前將老者搬出,老者整個後背幾乎已經被鮮血染紅,撕開衣衫,後背儘是青一塊紫一塊,有數道傷口已經裂開,甚至有些已經化膿。
李元吉不禁眉頭緊皺,放在這個年代,這樣的情況的確是沒得救了。
「貴……貴人……老朽死不足惜,只是可惜了我這閨女,自幼便沒了娘,還望貴人能將小女帶在身邊,端茶倒水,更衣伺候,哪怕是當牛做馬也成,老朽實在是放心不下小女呀……」命懸一線的老者艱難的開口說著,越往後,聲音越小,似是稍不留神便有可能撒手人寰的感覺。
「讓她上後面的車!」李元吉指了指後面,然後便關上了車窗。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李元吉並不認為自己是聖人,若是沒有遇見也就罷了,只是遇見了,不救一下倒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
「殿下準備帶著她?」李靖稍顯有些猶豫,打仗還帶著女眷,至少自己是從未見過。
「不帶著怎麼辦?看著她死嗎?」李元吉躺了下來,裹著一層綿被,繼續嘟囔道:「前面找個地方把她安置下來。」
直至大軍紮營,也沒能走到下一座城。
李元吉只好下令紮營休息,二月份的天依舊很冷,紮營晚的話,對將士們也是一種煎熬。
「還真別說,殿下設計的這種營帳真是方便,還有這馬車……」日常三棍子也打不出一個屁的李靖,在見識了營帳與馬車之後,更是每扎一次營便要恭維一次。
著實方便的很,四輪馬車足夠平穩,可以載更多的物資,只需要一匹騾馬就可以牽引,甚至誰累了還可以坐上去小歇一會兒。
而簡易的營帳雖然簡易,但效果卻還不錯,幾根預製的棍子連接在一起,縫製好的篷布直接系上去就可以完成,整個帳篷最大的工作就是要在地上挖幾個坑。
裡面點上火,溫暖倒是談不上,但簡單的遮風擋雨還是沒問題的。
「好東西多著呢,首先得有一雙善於發現的眼睛。」李元吉隨意的點點頭,大軍紮營不需要在到處去尋找樹木,每次紮營也更不需要幾個時辰的功夫,這就是簡易帳篷帶來的好處。
而原本被自己認為是失敗的投資的四輪馬車,在這次的行軍中也更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