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其他幾位兄弟,曼蘇爾是那種悶葫蘆一般的內斂性格,不然也不會讓他擔任統管整個帝國的司法大臣。
因而他不僅從不參與政事,甚至沒出過國,與外國人也沒有一點交流,並且穆斯林國家對酒的控制極嚴,因此他才會對歐洲與葡萄酒之事一無所知。
像是這一次遠渡重洋,來到大唐,還是因為他的帝王大兄,不忍其長久沉浸於半封閉事務環境裡,才做出的強制性派遣。
好在他也一直喜歡阿菲法,也有心改變一下生活環境,於是就有了這一次的東土之行。
出乎所有熟知他的人意料的是,大唐之行,已不斷在刷新其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
短短兩月下來,不僅讓他固有的脾氣性格大幅轉變,原本的執拗、孤僻也明顯在向正常人發展。
並非說他之前脾性不正常,只因性格一直內向,又乾的是壓抑、森嚴的本職工作,接觸了太多事物陰暗面,才導致內向更趨向偏執。
但決然不同於阿拉伯地區的鮮活山山水水,令他胸襟不知不覺就開闊起來。
而且在阿菲法的大唐婚禮之後,密集的各色人物接觸下來,以及一段無憂無慮快活日子薰陶之下,那顆隱藏在內心深處嚮往美好的本性,終於被徹底開發出來。
儘管目前的他,仍舊未完全脫離沉默寡言秉性,卻也開始能夠樂意探尋身外事物了。
關於歐洲與葡萄酒話題的主動提出,在場人都略知一二,但因了解他之前狀態,內心只有對於他的此類改變而高興,不會有人暗笑他對外界事務的知之甚少。
此刻,作為二哥的馬赫迪就巨感欣慰,低聲對李之說道
「我這位八弟可算是開竅了,其實在我們出發之時就隱隱察覺了,更在接下來的幾地遊覽過程中,那種性格變化越來越明顯。就像來到廣州的幾天裡,每一次喊上他來此人流密集之地,照他以前的性子,早就該找藉口躲開了!」
「關於八叔的性格,阿菲法曾與我說起過,他身上的變化,連我這個外來人都能感覺得出來。不得不說,優質山水陶冶性情一說是切實存在的,我看留在此地過大唐新年就定下來吧,我們這裡的春節過年氣氛之火爆熱烈,你們異鄉人一旦錯過,怕是再也不容易親身體驗了!我估計此次節日,一定能讓八叔性子再有巨大變化!」
李之藉機提出來十幾天後的春節,他本意並非是完全衝著客人們考慮,而是留在自己的家鄉過年,是一種衍自血液里的東西,沒有特殊情況,沒有那一個大唐人願意那時候出門在外。
若說之前的馬赫迪,對此建議尚有幾分顧慮,在聽到李之勸解後,猛然間覺得或許真是個好主意。
莫說是曼蘇爾的原因,就是他自己這幾天也沉浸進來,廣州這地方似乎隱有靈性,很適合他這種忙碌慣了的,內心極渴求有一段時間的全身心鬆緩生活。
況且這裡還有地地道道的家鄉口味食物,當然徹底淪為購物狂魔的女眷們,一樣過得很快活,即使漸有趨向瘋婆子們的跡象,也是促使他決意留在此地的原因之一。
穆斯林婦女們很苦,此年代更是蒙昧時代最嚴厲的一個階段,便是最簡單炫耀自己美色的權利都被無情剝奪,歧視與束縛就是她們當前最現實的生存狀態。
馬赫迪在大唐的這段時間,親眼見到這裡的婦女寬鬆不知多少倍的生存環境,儘管也同樣存在著歧視與不平等
,但相比穆斯林婦女就如同天上地下之別,沒有可比性。
而且他的侄女阿菲法公主就是個鮮活例子,在李之身邊幾乎沒有任何性格束縛,每日裡洋溢在臉上的笑意,可是確確實實的歡快心情所導致。
通過阿菲法的變化,馬赫迪同樣希望自己的夫人、女兒也活得開心,在來到廣州的三日裡,他可是深刻見識到女眷們的幸福表情。
所以,在李之提出建議後,他馬上頻頻點頭道「這個主意不錯,說實話,一想到回去後的忙碌而嚴整地日子,我渾身透發著不自在!」
他這話卻是被巴斯蒂昂聽了去,一時間大為感慨「我剛剛從天竺過來,那裡的人愚昧而原始,尤其女人的思想恐怖到可怕!」
「哦?何出此言?」提出疑問的又是八叔曼蘇爾。
巴斯蒂昂神情里
第六百四十章 乾天觀再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