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師爺之後的二、三代,卻也是和臨淮郡王以及後代一起成長起來,彼此間一直和睦相處,當然重在封家人把自己的地位分得極清楚原故。
因此整個郡王府除了李姓族人,也就是封姓人吃得開,封師爺借用職務之便,把自家孫輩封行封浩闊安排來迎接李之,顯然用意很深。
從另一方面也可以分析出來,怕是臨淮郡王對李之的看重,並非李之的妄自猜疑。
那位封行見到李之就表現得相當熱誠,言吐間也極善於周旋起予,看樣子又是一個擅長左右逢源的大管家好材料。
封師爺的目的李之心知肚明,雖說難免有些借勢用勢之嫌,但對於他這位身份遠遠夠不上層面的賜姓三代後人,能夠如此厚待也是極為看重了。
要知道,能讓封師爺親自出面迎奉之人,可都是些皇親國戚或者當朝權貴中人。
也知李之首次面見郡王心中忐忑,封師爺二人並沒有多少深談,倒是羽靈姨一路上嘴巴不停:「我連夜把宣紙送進府里,你猜怎麼著?」
清綺郡主很配合的問及,她才不無得意地接道:「朝廷尚書省戶部、工部的主事、令史來了好幾位,門下省更是門下侍中親自到來。內侍省、學士院在第二批來到,那時候已也不過今日凌晨時分,據說其他省、寺、監等各部門,也會在不久來到!」
李之這時才反應過來,應該是自昨日晚間就源源不斷地拜訪者驚住了封師爺,他是最主要的迎來送往干係人,自然知曉其中嚴重性。
這人如今已是七十幾歲高齡,能在有限時間內把自家孫兒扶持起來,這個機會無疑來得恰到好處。
若是和自己這位極品宣紙締造者結下良好善緣,就此結交朝廷內重要人士顯然輕而易舉,何況觀臨淮郡王的滿面笑意,很明顯對於這位和清綺郡主小時的玩伴極有好感。
較之郡主本人,或許這位封家最老的臣子還要心知肚明,能夠默許名不副實的小侯爺頻頻接觸到郡主小姐,怕是臨淮郡王心內早有決斷。
也許存在已久的貴族等級一說,恐怕是要在李之此人身上打破舊有規則了。
這時候的羽靈姨依舊口中滔滔不絕,觀其態勢,和其他四位暗護性格毫不相同,除了李之尚能從她身上感受到一絲叵測氣息外,這人根本就是個賣弄長舌的普通中年婦人。
但這位平日裡一直不顯山露水的風韻猶存女子,封師爺卻是陪在身邊,絲毫不將她當做尋常下人看待,便是封行也不盡知,楊高澹身邊幾位不常現身的神秘人,從不行一絲半縷的府中瑣事。
「小侯爺,一會兒見到郡王大人要知道謙卑,可不能把宣紙的功績攏於自身,若是廳堂內有其他官員在場,更要刻意凸顯郡王府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李之面向她點頭微笑,「羽靈姨且請放寬心,本來紙坊就是承蒙郡王府關照才有的造紙工藝突破,清綺郡主昨晚一直待在那裡緊盯著,便是郡王大人特意安排過去的!」
他對這種借篷使風的應對之舉很是熟諳,才不在意被郡王府搶了功勞去,臨淮郡王因此仕途一路看漲,只會對他今後事業幫助越大。
「小侯爺也是個靈泛人,好在你和我們家郡主小姐關係匪淺,羽靈姨也不怕因此招來你的心內不忿。凡事還需要往長遠里看待,畢竟我們都是依附著郡王大人過活不是?」
「羽靈姨不用說得這般明白,原本紙坊臨淮郡王府就占得大頭,在大人手下做事,怎麼能有逾越心思!」
「那就好,但當著大人面你可不能說起我這番話,道理你也懂得!」
「好了,羽靈姨!正文哥哥可不是小孩子了,你怎麼老把他當做長不大似的?這些事情我倆之前早有商議,他知道如何決斷!」清綺郡主在一旁不樂意了,撅起了小嘴,表達著心中不滿。
「好好好,我們家郡主這是嫌姨嘮叨了,那我就不再言語了好不?這孩子,越大越不聽老輩使喚了!」
聽著羽靈姨滿腔的不情願,可她的滿心喜意掠上了眉梢,眼裡都是些愛憐的疼惜。
封師爺卻是在側暗向孫兒封行撇去了一眼,後者心領神會的略作點頭,十幾年都不曾看到過,郡王府三代長公主和這位婦人有如此親密舉動,原來私下裡二者間早有密切交流。
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