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承嗣心浮氣躁,暴跳如雷,張橫則是心花怒放,如獲至寶!對他來說,現在他要和魏元忠斗,必須要依靠武承嗣的力量。
張橫自己最近混得不得意,在相府人微言輕,今天託了王慶之的福,有王慶之幫他說話,武承嗣這邊搭上了線,他感覺自己的希望來了!
果然,武承嗣道:「張橫,你在洛陽縣任職,那魏元忠能抓住慶之的把柄,難不成梁王殿下手底下的人個個都潔身自好,沒有毛病麼?
你啊,很多事情要自己想辦法,打蛇要打七寸上,有些事情我不好辦,不能辦的,你要想辦法去辦!現在我明確告訴你,你在洛陽有職有權,完全可以放開手腳去干,不要畏首畏尾,不要瞻前顧後,明白嗎?」
張橫愣了一下,腦子裡靈光一閃,瞬間明白了武承嗣的意思。武承嗣的意思是讓張橫也去找武三思的麻煩呢!
的確,以武承嗣的身份,他和武三思之間雖然生了齟齬,但是眼下矛盾還不能公開化,因為很多眼睛都盯著他呢!
但是武承嗣不動手,武承嗣手底下養了這麼多人,他們可以動手啊!張橫不是受了委屈麼,那現在就可以動手反擊,背後有武承嗣撐著他怕什麼呢?
張橫立刻受到了莫大的鼓舞,當即道:「殿下放心,下官回去之後一定謹記殿下的教誨,認真竭力的辦差,絕對不辜負王爺對下官的期待!」
武承嗣擺擺手示意讓張橫退下,對張橫他著實很不滿意,作為相府和魏王府的門生,在洛陽縣竟然被人壓製得掌不住權,這等門生太丟人了!
武承嗣現在正當紅,想投入到他門下的人多如過江之鯽,他壓根兒就瞧不上張橫呢!張橫正處在興奮中,還有一肚子話想跟武承嗣說呢,現在遭武承嗣抬手送客,他只能怏怏退下去。
他下去之後,王慶之道:「殿下,洛陽的事情不能全怪張橫,魏元忠這老小子可不是省油的燈,他的資歷比朝中的那幾個老東西還老!在陛下當年還沒有掌權的時候,魏元忠就是陛下跟前的一等一的紅人了。
到了洛陽之後,殿下讓來俊臣、周興設了那麼多手段對付他,至今這老小子還能興風作浪,由此可見此人絕非一般!
而且更重要的一點,此人攀上了梁王,有梁王府的資源,這一次他可以針對我,其實是衝著殿下您來的!下官給陛下上書建言,他便抽冷子對付我,這其中沒有原委誰能信?」
武承嗣皺眉道:「小不忍則亂大謀,眼下正處在關鍵時候,我能和三思之間公然撕破臉麼?所以這事得你去辦,張橫我不放心,但是你辦事老持沉著,有你的指點,看看張橫能把事情辦到幾成,如果事兒辦得漂亮,回頭你告訴張橫,我武承嗣可以給他更多,前景前途的問題讓他不要擔心,我武承嗣可以賜他一場榮華富貴!」
王慶之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有了武承嗣的這個承諾,王慶之心情舒緩多了!其實相比張橫來說,王慶之對魏元忠更加的痛恨,這老小子針對他王家搞事,而且還留著手段,要搞垮他王慶之,這事兒王慶之能不知道?
只是王慶之的城府比張橫要深很多,他雖然知道此事,但是卻一直忍耐,他就是想讓張橫把這事兒捅出來,而後他再順水推舟來找武承嗣。
無能的黑鍋讓張橫去背,回頭反擊真能有成效,大部分功勞被他王慶之攬住,他的如意算盤打得精得很呢!
其實,魏元忠手中有牌沒錯,但是王慶之又豈能是易於之輩?他的手中也有牌呢!
……
魏元忠和王慶之的鬥法目前如火如荼的拉開了帷幕,作為冷眼旁觀的岳峰卻是一刻也不敢輕鬆。
眼下的這種形勢是岳峰刻意構築起來的,但是他從來沒有認為自己能夠駕馭這樣的局面,因為他知道無論是魏元忠還是王慶之,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實際上,事情走到這一步,岳峰還真難以駕馭,因為他發現魏元忠比他想像的要厲害很多,他手中有東西,卻遲遲引而不發。
張橫最近反而蹦蹦跳跳,鬧得很兇,看到這一幕,岳峰心中升騰起一絲不妙的感覺,然而現在這個光景,他身邊卻沒有人能商量,而朝中接踵而至又有很多事情發生。
第一件事情是一直賦閒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