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峰成為了一隻被眾人圍觀的猴子,這一幕場景各方人物都在盯著,到了這個關鍵點,岳峰已經被頂到了牆上,他堂堂的弘文館校書郎不能作詩?不能作也得作,要不然今日眾人便不讓他全身而退。
這就是上官婉兒,一個在紫微宮集萬千榮寵於一身的女人的實力,岳峰得罪了她,便是得罪了大唐的所有才子,岳峰今日如何全身而退?
眾目睽睽之下,岳峰從胡凳上站起身來,他環顧四周,道:「岳某才疏學淺,作詩真是不擅長,諸位又何苦要逼我?」
員半千道:「今日文會,大家以文會友,各自水平自然也有高有低,岳校書郎乃弘文館中人,不過作一首詩而已,何故要這般推三阻四?縱然汝之詩作差一些,我等也不會取笑,校書郎還有何疑耶?莫非是要讓我等久候?」
岳峰一笑,道:「員學士既然這般說,岳某便獻醜了!諸位大才子,諸位娘子,可都說好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鄙人才疏學淺,尤其是詩才不佳,諸位可不能取笑啊!」
岳峰說完,胸膛挺了挺,擺出一副要吟詩的架勢,這一下所有人都凝神了,大家齊齊盯著他,想看看他究竟作什麼詩。
岳峰環顧四周,清了一下嗓子,脫口道:「山下一群鵝!」
「呃……」
全場眾人表情瞬間定格,岳峰這詩……這是什麼詩?就在眾人疑惑間,岳峰後面的三句詩也說出來了:「……噓聲趕落河、落河捉鵝醫肚餓、吃完回家玩娘子……」
「好了,我的詩完畢了!」
全場安靜了足足三四個呼吸,而後現場便如同是熱浪一樣炸開,「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是岳峰作的詩麼?
我的天……這……這……
「哈哈……」第一個沒忍住的是陳子昂,陳子昂直接從坐席上滾到了地上,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他這一笑立刻帶動一片,周圍早就忍不住的人也隨即放蕩形骸,哈哈大笑起來。
女衛們有些還沒聽明白,可是謄抄的人卻已經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岳峰大步上前,取筆直接將詩寫下,女衛們有人衝上來把詩搶過去,只瞅一眼便扔了宣紙捧腹大笑起來。
「山水詩,好一首山水詩!」太平躲得老遠一直沒肯現身,擔心驚著了眾人呢,她看到謄抄過來的詩作,捂著肚子笑得生疼:「岳四郎這是要害死本宮,笑死本宮麼?」
至此,全場再無一人能正常保持平靜的姿態了,包括上官婉兒旁邊的妙曼女子,女子低著頭,想拼命的把笑給忍住,可是哪裡忍得住啊!
她這一輩子見過無數詩作,其中自是良莠不齊,可是像岳峰這……這不是詩,這簡直就是……就是謔笑之王作,瞧瞧那些平日裡端莊高貴的女衛們,現在一個個誰還顧得著形象,都捂著肚子笑岔了氣了。
「娉婷,別憋著了,想笑就笑出來,憋著會把身子憋壞的呢!」趙瑩在岳娉婷後面壓低聲音告誡道。
岳娉婷已經憋得眼淚都出來了,作詩的可是她仲兄啊,她怎麼能發笑呢?可是仲兄這詩作著實……著實讓人忍不住笑啊,怎麼辦呢?那就只能大笑一場先……
最尷尬的要數上官婉兒了,作為這個局的做局者和掌控者,她做夢都沒想到岳峰竟然作出這樣一首詩出來,這首詩一出,她高冷的面孔真繃不住啊!
可是此情此景,這個場合,她繃不住也得繃,那真是辛苦啊!瞧瞧整個聽香閣所有人都在笑,獨她一人強自憋著實在太另類,這場面,大家都是在笑岳峰麼?怎麼看上去也像是在笑她呢!
聽香閣已經是一片大亂了,現場的氣氛已經完全崩壞了,笑到地上打滾的抄書童子已經可以正常抄詩了,這童子一口氣將岳峰的「詩作」抄了五遍,每一次他抄完都會被人秒順走,而後又是一波大笑。
「肅靜,肅靜,諸位皆是我大唐高才,何故這般喧譁?肅靜,肅靜!」員半千開始維持秩序了,作為老年人,他的城府深一些。
只是同樣作為老年人的傅遊藝和蘇味道卻還是滿臉通紅,尤其是傅遊藝,笑得彎腰岔氣,咳嗽不止……
約莫過了一盞茶功夫,現場才勉強了恢復了正常,員半千紅著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