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食諳殊俗,堆盤駭異聞。
南餐灰薦蠣,巴饌菜先葷。
幸脫蔞藤醉,還遭胡蒜熏。
絲蓴鄉味好,歸夢水連雲。
古代地域黑之一:《巴蜀人好食生蒜,臭不可近。頃在嶠南,其人》,宋代:范成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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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梓州(今四川三台)潼川城內,被田令孜所念叨的東川節度使,官拜光祿大夫檢校司空兼尚書右僕射上柱國中山縣開國公食邑二千戶的楊師立,卻是很是氣結和憤聲的將一隻金樽,投擲在猩紅的駝絨織花地毯上。
「那田大宦又使人來宣索,真當我的節鎮是無窮無盡的長生庫麼。。」
「前日裡才進奉過一批螻頂金和十七萬貫的財帛,今個兒又要什麼助剿錢。。要是專供大內維繫聖主之用,我也就姑且忍了」
「可這分明是陳敬瑄那個賣餅兒,在西川任上搞出來的犯亂是非,憑什麼要我東川治下來擔待啊。。同為三川節鎮,難不成我東川將吏士民,就要始終低他一頭任憑驅使麼。。」
「什麼眉州刺史高仁厚,什麼神機都將,什麼神策軍世家高氏;可老子的累世禁軍出身也是假的麼。前一個國柱高駢如今正在淮南不聽調遣,難不成還要再扶持一個出來麼。。」
「什麼蜀中士民缺鹽淡食,亟待恢復容州的直流井鹽輸供;分明是他田大宦又想用錢了;打著為聖主營造宮室、游苑的名頭,前後已經弄了多少錢財了啊。」
「他要討伐涪州韓升秀就儘管討伐去;可那明明是山(南)西(道)老牛那個西市(買賣)子的治下,為何又偏偏將軍前資用,給攤到了我的東川任上呢。。真當我是好使喚的麼。」
「當初以賽(馬)球賭三川之任時,我可是化了三十萬的金帛來求取西川之位,卻被他使了手段舍給那賣餅兒兄長。。如今還要將我西川任上的囊中淘盡不成。。」
而面對如此肆無忌憚的誅心之言,有幸在場的親信諸如梓州刺史姚卓文、行營都將郝蠲、兵馬使鄭君雄、步軍都知張士安、衙前指揮使楊昕等人,俱是噤若寒蟬而一言不敢多發。
可以說除了出身田氏養子的東川監軍院使田繪之外,東川任上的主要心腹和黨羽具在這裡了;然而,他們的一片沉默無語,卻讓宣洩了一通的楊師立愈加煩躁起來。
「若是那田老翁不當我輩是自己人,也勿怪我不認他這個恩主故義了。。」
他只能狠狠地丟下這麼一句,然後轉身退入道內室中去,留下會宴上面面相覦的眾人。
「參見節上,押運之物已然送到了。。」
隨後,又有新任的東川進奏使李寶魚從成都回來復命,才將憋了一肚子氣未消的楊師立重新引了出來。
「你可曾見著了聖主尊顏呼。。」
「見是見到了,只是。。。又多化了三百段絹帛賄買左右。。才得以聆訓聖音的。」
李寶魚遲疑了下又道。
「化了也就化了,能見得聖主多說上幾句話都是值得了。。」
楊師立不由的擺擺手道。
「是是,屬下已然按照節上的交代,一一稟明了聖上。聖上亦是悅然而誇讚節上有加;朝廷自當不吝旌表之。」
李寶魚得到鼓勵,不再猶豫的繼續道。
「只是在言語中又多問一句,節上是否有意入主中樞來,為朝廷分憂呢。。」
「聖主竟然如此看重臣下啊。。」
聽到這句話,楊師立的表情一下子愣住微微張嘴,然後形容不變心情卻變得陰沉了下來,而有些言不由衷的道。
隨後草草結束了會宴的楊師立,再度召來了自己從神策軍中帶來的老家將楊廝,特別的交代道:
「著你連夜換乘三百里加急的快馬趕赴成都去打探一個消息,不計代價也不計手段,最短時日內我就要結果的。。」
於是在數日之後,成都錦官城的太(外郭)城之中,楊廝出現在了一所頗為破落的廢棄庭院之中;一名頭髮發白而嘴上頑強殘留著幾根短須的老宦,也在左右顧盼的對他嘆息道
「我這是得了失心瘋,才會擔下了天大的干係,自絕
第四百九十七章 嘯旅乘明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