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欺負了,雲燁打算躲家裡不出門了。
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啊,李二要找你你就算躲到天邊他也會把你揪出來。一紙輕飄飄的旨意落在他頭上,左武衛行軍長史兼大唐恪物院院判,院正是李承乾兼領。找遍大唐國家機構,愣是沒人知道恪物院是一個什麼所在。最後問李承乾,他才在皇城延喜門邊上找到一個巨大的院落,整個院落樹木森森,占地足有五畝,在皇城裡也算得上有數的院子,當然和隔壁的中書,門下二省是沒法比的。
就是太舊了,門窗有些都脫落了,站在屋子裡抬頭就能看到哇藍的天空。來唐朝也有些日子了,知道李二現在很窮,尤其被頡利勒索一頓後就更窮了,聽說他日常辦公的紫宸殿也是夏日悶熱,冬日苦寒,新修的宮殿現在還是爛尾樓,杵在皇城裡很難看。可是這樣的地方我怎麼辦公?這是一個機構,是我給李承乾說過的一個科學機構,需要踏實工作的地方,連窗戶都沒有的科研機構你指望能研究出什麼東西?現在不是毛太祖時期,靠熱情夢想就足以征服一切。雲燁是一個徹底的功利主義者,要出成績,那就得有相應的報酬。現在的處境與他想像中的恪物院差的太遠。
只有三十幾個人,這還是從關中找來的恪物高手,有老爺爺,有伯伯,有叔叔,就是沒有兄弟,年輕的恪物人才才是雲燁急需的。這些人中有專攻土木建築的,就是建築師,還好有些靠譜,有專門給人家看風水定墓穴的,怎麼風水師也派來了?有專門挖水渠的,好吧,這位是水利工程師。鐵匠?瓦匠?木匠?篾匠?還有一位不要臉的愣說自己「窮理盡性以至於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雲燁腦門上的青筋直跳,這就是自己夢想起飛的地方?
讓建築師計算整修整個院子需要多少錢,讓風水師在院子裡找一個方位最好的屋子給我當辦公室,讓各種工匠找來自己的徒子徒孫一起幫忙修整。讓窮理盡性的伯伯充當文書記錄自己的命令,再傳達下去。不得不說唐人的服從性是剛剛的。一起動手花了三天的時間就整修出六間屋子。
李二陛下是慷慨的,共批下來兩千擔糧食做為雲燁起家的資本。錢?沒有。如果有錢,還要你幹什麼?這就是李二陛下的回答。
站在朝班裡,雲燁滿腦子都是一會如何從戶部尚書手裡弄出一千貫銅錢,最不濟也要有八百貫應急,再要不來錢,恪物院就要斷頓了,自己無所謂,就是一百年不發俸祿也沒關係,可手底下的三十幾個人不成啊,只有糧食在長安是混不下去的,糧食又不敢賣掉,這是私糶的大罪。
「一萬貫?溫尚書,我兵部車駕司每年用廢的馬匹就有上萬匹,如果不重新補充新的戰馬,你叫我大唐騎兵蛻變成步兵不成?」李績怒目圓睜,正在大聲駁斥戶部尚書的吝嗇。
這位都要了一萬貫還不知足,雲燁很是希望自己的一千貫不要放在戶部溫尚書的眼裡。
「戰馬靡費之因十之五六都是馬蹄磨損,破裂造成的,這也是困擾騎兵出擊的一大因素,這兩年,我大唐士卒枕戈待旦,誓要雪恥,所以訓練就刻苦一些,損傷些戰馬也是值得的。」李靖站出來替李績幫腔。
「一萬貫已是戶部最大的能力,再多,就要等到明年。」溫大雅寸步不讓。
大唐初期的朝堂是寬鬆的,只要你有理就可以盡情闡訴,李二陛下坐在高高的御座上看著臣子們爭論,這是他喜聞樂見的場景,每一個人的反應都是他觀察目標,他發現躲在角落裡的雲燁似乎有話說,往前幾步又退回去了。他不是忙著建立恪物院嗎?怎麼會跑到朝堂上來的?再看他拉著太子嘀嘀咕咕就知道剛才李靖說的難事,他八成有辦法解決。想起前幾天他與太子,程處默吟誦的少年說,心裡就生起奇怪的心思,乳虎嘯谷?奇花初胎?潛龍騰淵?朕就看看你吹噓的恪物院有何能耐解決千年以來都沒有解決的難題。
在房玄齡訓斥了吵吵鬧鬧的諸臣子後。李二開始說話了,
「藍田侯雲燁,朕見你似乎有話要說,你不妨大膽進言,只要有理,任何話都可說,你與太子初創的恪物院雖說簡陋了些,少年人篳路藍縷走自己的路才更顯風流嗎?」
沒路走了,雲燁牙一咬站出來伸出右手彈出三個指頭:「給我三千貫,微臣自會解決馬蹄磨損的難題。」這是他第一次主動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