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的外海上,波浪滔天,一支艦隊艱難的在海浪中穿行,船上的主帆全部降下,只有船尾的一面一張小帆被狂風吹拂的鼓脹如球,海面就像沸騰的開水鍋,六艘巨艦宛如玩具般一會被拋上浪尖,一會又被送到谷底。
虬須滿面,衣衫破爛的賴傳峰在大風中怒號,粗壯的雙臂緊緊地挽著纜繩,死命的向後拖拽,雙腳的十指緊緊的摳著甲板,無論如何也要把糾纏在一起的纜繩分開,否則,等一會主帆張不開,大家就只能隨著洋流飄進大洋的深處。
同樣狼狽的是王玄策,一個文雅的漢子,如今也變成了野人,三年的海上航行,早就把這個滿腹錦繡的士子錘鍊成一個合格的水手了。黝黑的臉膛,粗壯的臂膀,肌肉賁張的胸膛,全身都被海水澆透,依然,嘿喲,嘿喲的喊著號子任憑纜繩勒進肩膀上的肌肉。
希帕蒂亞就站在艦橋上,舉著望遠鏡眺望任何出現在眼帘中的陸地,這一次,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停靠地,艦隊就會徹底的陷入絕境,雖然在一路上損失了七艘戰艦,她卻沒有多少的悲哀,因為大海根本就不給你悲傷地時間。
為首的海浪號上忽然升起了三溜火焰,竄到半空之後,猛然間炸開,在鉛灰色的陰雲底下,顯得非常明亮。
賴傳峰將手上的纜繩死死地纏繞在絞盤上,六個粗壯的漢子立刻就轉著圈子攪動了絞盤,王玄策猛地鬆開手上的纜繩,只見一面布滿了補丁的巨帆迅速的升上了主桅杆,大船停頓了一下,小帆落了下來,一張不大的三角帆迅速升起,改變了巨艦的前進方向,向著右前方跳躍著前進。
做出改變的不止這一艘船,其餘五艘海狼級戰艦同時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主帆藉助強大的風力,帶著巨艦躍出洋流,向著東風吹拂的方向前進。
「陸地!」希帕蒂亞首先在天空中發現了海燕的影子,只要見到這種海上的精靈,就說明陸地就在眼前……
何平就是何邵的堂弟,原本他有著一個很好的未來,供職於鴻臚寺,三十歲的年紀就做到從六品,堪稱前途遠大,三年一次的升遷考核開始了,何平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不說依靠大唐第一富商堂哥何邵的話,光是自己這三年來的功績,就足夠把自己送到正六品的職位上,成為鴻臚寺的主事問題不大,到了那個職位,自己也算是光宗耀祖一次了。
事情果然如他所願,他以第一等的考評成功的被官升一級,就在全家沉浸在歡樂中的時候,一紙任命將他從光明山頂打落到了無敵的深淵。
「出使倭國,監視倭國,了解倭國,監督白銀輸出……」
然後剛剛升任六品官的何平就被東海艦隊送到了大唐的屬國——倭國。歲月如梭,六個年頭已經在無比的焦慮中過去了,三十六歲卻頭髮斑白的何平,每天都要做的事情就是站在海邊遙望自己故鄉,為此,風雨無輟。
身邊這個乖巧的倭女平八尺已經跟隨自己五年之久了,並且給自己誕育了兩個孩子,何平對於這片土地依然充滿了怨憤之情。
從長安來到倭國,這中間的差距太大了,就像是從天堂墜入了地獄,如果只是吃苦,何平其實並不在意,當年在書院的時候假山都壘過,干饅頭也啃過好幾個月,身體的勞累,和吃食的貧乏,對他來說並不是問題,書院講究自力更生,這裡有很好的稻米,豐富的魚類,只要弄點青菜日子就能過,書院出來的人如果連自己的衣食住行都無法解決,那就太對不起先生的教導了。
長孫無忌就是一個王八蛋,堂哥得罪了你,幹嘛拿老子出氣?如果把老子送到帝國的某個窮山僻壤,老子絕對不會咒罵你,反而會感激你,可是把老子送到猴子窩算怎麼回事啊?
兩百來個犯了重罪的水兵,倆個只知道喝酒,不知道記賬的主簿,管轄著兩萬多名銀山的倭國礦奴,這就是何平的主要差事。
置於監視倭國,何平不知道如何監視,從何監視起,倭國的船隻都被東海艦隊弄成碎木板了,藤原京雖說是倭國的國都,但是人口也不過八萬餘,低矮的城牆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高強度的進攻,何平每一次見到藤原京的時候都在想,給老子八千悍卒,自當蕩平此寮。
竹子燒過之後,再磨鋒利,就是倭國士兵的武器,把竹子削成竹片,串聯起來就成了竹甲,只有那些
第八節大唐需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