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沒亮,雲燁就快馬直趨長安城,此時天上的殘月還在!&還在山的那一邊,一片蛋白色的薄曦已然顯現,這是一個普通的早晨,唯一不普通的就是侯君集會在今日殞命。
天上沒有掉星星,雲燁一夜未眠,看著天空發了一晚上的呆,他很確定沒有星星掉下來,將星墜,大將死,袁天罡就是這麼說的,難道侯君集這樣的人也算不上大將?現在沒有星星掉下來,難道說侯君集不會死?
開什麼玩笑,李二連自己的親兄弟都能幹掉,還會放過一個小小的侯君集?史書上說李二是流著淚斬掉侯君集的,雲燁不太信,他決定今天看的仔細些。
從側門進了長安城,沿著朱雀街一路狂飆到了宮城前面,宮城還沒打開,宮門前已經聚集了很多的人,雲燁有點後悔,因為今天老程他們都穿戴著盔甲,還都是破破爛爛的老式鐵盔,走一步路腳下都發出沉悶的轟響。
「知道你不會穿盔甲,老夫把處默的盔甲帶來了,去馬車裡換上,薄袍輕帶的你是來看熱鬧的?老侯走差了路子,自尋死路,但是他的妻兒不能有差錯,狗日的戴胄下了死手,咱們今天想要保住老侯的妻兒,很難啊,你年輕,嘴皮子利索,都指著你多說兩句呢,都是將門一脈,這時候就該出死力。「
五十斤的盔甲穿在身上,雲燁覺得侯君集今天死不了自己死定了,湊近老程老牛的身邊說:「要撈人的不光我們,房玄齡,杜如晦,戴胄他們也不願意看著功臣沒了下場,所以啊,您老放心,侯君集沒救了,但是妻兒絕對會沒事了不起發配嶺南也就是了,嘿嘿,到了嶺南,小侄難道會讓她們吃糠咽菜?「
「胡說!」老秦這就怒了一巴掌拍在雲燁的後背上,拍的甲葉子亂響,「你知道什麼,陛下沒開口,誰敢打包票?老侯就算了,走錯了路咱們沒辦法,弟妹和孩子一定要救出來小子,今天你休要存著僥倖的心思,有多少力一定要出夠十分人命關天,來不得半分懈怠,將門一體,不敢耍心思。「
雲燁諾諾的答應,轉頭就看見李靖鐵青著臉,一身破舊的鐵甲上面全是刀砍斧鑿的痕跡,拳頭攥的緊緊地,他和侯君集一向不睦,這一次逼得侯君集在草原上沒猴耍只好自縛雙手萬里回京請罪,雖然他做的沒錯,但是老將們卻把怒火都傾瀉在了他的身上他和紅拂女離開京城去嶺南,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老傢伙這輩子就沒幹對一件事情,李淵造反他去告密李二造反他保持中立,侯君集造反他去鎮壓,從法理上看一點錯都沒有,甚至稱得上高風亮節,但是從情理上來看,他就沒做對一件事情,李淵造反他就該幫忙李二造反他就該身先士卒,侯君集造反他就該躲得遠遠地這樣才是正確的,所以現在弄成狗不理實在是他的性格造成的。
力士們打開了宮門,群臣開始排隊,侍御史拉著長臉來回巡檢,白髮蒼蒼的老頭子隊伍里加進來一個雲燁,正打算找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就看見李鵬程低著腦袋排在自己身後,想起來了,這傢伙已經繼承了他老子的爵位,從公爵掉了一級成了侯爵,和自己一樣了。
看到這一幕,雲燁就有點開心,自己掛了以後,雲壽繼承爵位還是藍田侯,孫子也一樣,如果李鵬程這輩子沒什麼功績的話,爵位再傳一級就成了伯爵,很慘。
「先生,不知道趙公是如何處理殺人案子的,學生去問過,總是說正在查辦,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查辦清楚啊?」
瞧瞧,這就是官場上的生瓜蛋子,居然跑去問長孫無忌什麼時候能把案子辦下了來,李二都沒問過你算那顆蔥,長孫無忌沒有破口大罵已經是看在故世的李大亮的份上了。有這樣的學生丟人啊,這得好好地教教。
雲燁反手一巴掌就抽在李鵬程的鐵盔上,力度沒掌握好,把手抽的生疼,忍著氣說:「哪個要你去問得?誰要你去問得?趙公說正在查辦,就正在查辦,這麼複雜的案子不查個百十年的能弄清楚?以後要是再敢多嘴,就自己到雲府來領罰,你爹怎麼把爵位給了你這個二百五,官場上哪來那麼多的是非黑白?」
李鵬程這才恍然大悟,趕緊緻謝,雲燁看到侍御史走過來了,趕緊轉過身站好,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可是回頭就看見戴胄的黑臉。
「雲侯教學生,不要隱射老夫才好,老夫添為大理寺正卿,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