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當時我跟父皇把玉佩扔上去之後,再想拿回來,待我爬到舞台上面,拿起玉佩準備下來時,就被人家攔住了,愣是在舞台上站了好久,母后您可不知道,當時那麼多人都看著我,但兒臣可是一點兒也沒有慌亂、怯場,與那管事兒的據理力爭,就在這時候。」
李弘突然停下腳步,學著上一世的評書大家單田芳的語氣神情跟動作形態,壓著嗓子說道:「只見那長安城富商竇義,突然間站了起來,開口就說道哎哎,母后,您幹嘛又揪我耳朵。」
「我掐死你個小兔崽子,你帶著你父皇都幹了些什麼你!」武媚再次揪住了李弘的耳朵,莊園門口的金吾衛是面面相覷,用餘光看著當今大唐皇后揪著當今太子殿下的耳朵,咬牙切齒的進入了莊園。
第二日李弘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來,透過窗戶,只看見了于志寧的背影緩緩走出了莊園,所以他並不知道于志寧跟父皇到底說了些什麼,不過這些跟他也沒有關係。
于志寧可是老臣了,而且一直把守著尚書省左僕射這個實權位置。
尚書省長官尚書令自從太宗李世民登基為帝後,就沒有人再被任職尚書令一職。
為了避諱他曾經擔任過此職,尚書令這一職位一直空缺,尚書省的政務則就由左右僕射來處理。
尚書省掌管六部,權利極大,左右僕射各掌三部,所以,于志寧能夠弄來這麼多僧袛奴是一點兒也不讓李弘覺得奇怪。
看著于志寧出了莊園門口,李弘的思緒卻一直停留在了尚書省尚書令這一職位上,怎麼搖頭晃腦,那尚書令三個字就跟牛皮糖似的,一直在他腦海里晃蕩。
此職位很難啊,以父皇對皇爺爺的敬重跟崇拜,想要此職位,恐怕不是憑藉太乙城這點兒成就就能達到的。
除非自己能夠在西域之地,為大唐打下一片太平盛世,最不濟,也得讓西域周邊的豺狼虎豹服服帖帖,這樣說不準自己還能有機會摸摸那個位置,畢竟,那個位置可是相當於,拿走了皇帝一大半的權利。
費力的把腦袋裡那尚書令三字暫時壓下去後,白純靜靜的出現在了寢室內。
「怎麼了?」李弘任由夏至幫他打理著頭髮,問道。
「皇后讓奴婢告訴您,明日準備回長安,說您要是還有什麼事兒,趕緊處理。」白純拿過長袍,親自給李弘穿上。
「母后的意思是讓我明日跟他們一起回去?」本來還想再待一段時間的,看來是沒戲了。
白純無聲的點了點頭,繼續幫他穿著衣服。
「白露跟小寒安頓好了?」李弘問道。
「嗯,就在太乙城禁區內。」白純聲音顯得有些自責。
李弘嘆了口氣,想了下說道:「下午去看看白露跟小寒,明天就回長安吧。」
語氣中透露著一股深深的無奈跟悲哀,太乙城一行,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這讓李弘感覺,像是留下了自己部分肢體在太乙城。武媚跟李治也沒來煩他,自己單獨一個人用完膳,就讓揚武替他向父皇、母后打了聲招呼,然後帶著他那幾個人,乘著馬車緩緩的出了皇家莊園。
李治與武媚看著那馬車緩緩駛出,武媚輕輕嘆口氣:「弘兒還是放不下啊,終究還是去了。」
李弘無聲的點點頭,直到馬車消失不見了,才緩緩開口說道:「希望此次事件,能夠讓他的心志變得更加堅強吧。這今年,宮內、宮外都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弘兒都能夠從容面對,想來這次他也能跨過去。不過話說回來,畢竟是從他年幼時,就一直跟著他的,突然間失去了,難免有些悲傷。」
武媚聽著李治的話,心裡卻是有著隱隱的擔憂,如此有情有義的儲君,這在朝堂之上,在皇宮之內,可是一個很容易被人拿來攻擊的軟肋啊。
馬車緩緩駛入太乙城禁區,在一片極為寧靜的區域停了下來,這一片區域並沒有過多的人為建築,整個地方依然保留著太乙山山腳下的本來面目。
涓涓泉水從太乙山上流經下來,在此片區域盤旋蜿蜒,然後順著地勢緩緩的再流出去。
一些樹木叢林依然被保留著,林蔭小道上,李弘領著白純、夏至、小雪,身後跟著花孟、驚蟄、獵豹、芒種四人,無法、無天等人則留在了外面守衛。
繞過樹
128 尚書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