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在無形劍氣無形無蹤,普通武者自然難以窺探,只是薛岳這次並不是要一舉將宇文南斃命,而是要讓分心他顧,讓花想容稍得喘息之機。
故而這一劍方才,從無邊海水中行至宇文南腳下,就主動施放森然殺意,驚動了這位煉髒階的高手。
宇文南應變之速,確實遠超常人,在感覺到腳下殺機的瞬間,當即勁力再吐,海面砰地一聲炸起十幾丈高的水柱。
這一爆驚天動地,四周波濤激盪,水浪翻騰,儼然巨鯨翻身一般可怖可嘆。
而藉助這一腳之威,宇文南整個人已經凌空躍起,站在了那高高地水柱之上。
大自在無形劍氣受四周海水勁力困擾,當即失去了無形無形的妙性,在漫天波濤海浪中顯出碧清透明的虛影,繼續朝著半空中的宇文南飆去。
一旦劍氣失去其隱身妙用,對於宇文南這樣的高手來說,自然不會再是什麼難題。
他粗大的雙手猛地向下一撈,指間空氣啪啪炸響,就好像一連串放了無數鞭炮一樣,打出兩道爆裂強悍的氣勁,將碧清的劍氣鉗制其中,再一絞動,就雙雙破碎。
消弭了薛岳的大自在無形劍氣,宇文南臉上卻不見絲毫得意之色,因為他十分清楚,能只以區區一道劍氣,就將他逼迫到這等地步的人,必然是一個絕頂高手。
這樣的發現,讓他原本輕鬆的心情,頓時沉重下來。
就因這一耽擱,困身在海水巨掌中的花想容,終於贏得了片刻喘息之機。
四周海水依舊如同繩索一樣捆縛她的全身,但《蓮花寶典》的心法卻也在絕大地壓迫之下,盡情地演繹著它內藏其中的無上精髓。
豁地,花想容腦中靈光迸放,一段口訣如電光般閃過他的腦海。
「夫蓮花者,因能無其欲,故能成其剛,又因成其剛,故而能不染……」
口訣流轉,花想容體內真氣亦隨之流轉,原本陽極返陰的森冷真氣,竟然再起變化,漸漸再無半點寒意。
想要無其欲,首先就要去所有相,無論陰寒疑惑熾熱,都是一切外在諸相,最是為欲勾牽。
如今花想容體內真氣返璞歸真,純然如水,則是欲消而相離,至純然而剛強起之狀態。
這一道口訣,看似只有短短几句話,卻是整部《蓮花寶典》中的核心精華,飽含儒道佛三家精義,真正是微言大義,直窺天地玄機。
花想容如今修成這一道離欲純然剛強的真氣,才算是將蓮花寶典真正吃透,全身無礙無所掛礙的玄妙意蘊勃然而發。
一直僅僅捆縛在她周身的海水,就好像失去了著力的地方,一時間紛紛剝落滑開。
施加在身的萬鈞大力不再,花想容頓覺身體輕鬆,稍一用力,就如含苞待放的蓮花一樣,輕鬆破出水體。
「如此境界,才能窺得蓮花化生的些許精妙啊!」
足踏波濤,花想容感受迎面而來的習習海風,心中不由對《蓮花寶典》的至上境界悠然神往。
這一念不過如電光般,剎那間就從腦海閃過,然後杳然無蹤,花想容再次將她的全都心神,集中到了躍至半空的宇文南身上。
《四海撈鯨功》所化之海水巨掌有變,宇文南如何有不知的道理?
當他轉移視線,將目光注視那個脫身而出的女子時,臉色卻越發陰沉了下去。
她的身體周圍就好像一層無形的立場,視線本事無形之物,但到了她的立場周圍,竟然有一種虛不著力,向一旁滑開的彆扭感覺。
如果他用意使視線不去滑開,則又好像撞上一股堅韌的鋼鐵牆壁,惹得雙眼一陣酸脹難受。
「這女子到底是什麼人?她修的又是什麼邪門功法?怎麼會在短短時間內,就生出如此驚人變化?」
一個個問題接連出現在宇文南的腦海,讓他這位煉髒階的大高手,也不得不正視眼前這看似柔弱的女子。
正在這時,不遠處突然先後傳出兩聲驚呼,宇文南霎時臉色再變。
第一聲驚呼,出自一片金仇昊口中,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有人會以這樣的方法破解了人道盛世,破解了他的黃金刀氣。
數百道黃金刀氣組成的渾圓球體,仿佛是被人用某種無形力量溶解了一樣,最終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