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瞧著劉萱變幻不停的面色,輕咳一聲喚回她的注意:「另外主子有信傳來,倘若你要見他,需自己趕往京城,他在太子府等你。」
劉萱將萬般心思都藏於眼底,她點了點頭:「好。」
龍一沒想到她這般就同意了,有些回不過神來,他接到密折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主子定是寫錯了,劉萱雖是商女卻有一股出塵的傲氣,正是如此主子才看上了眼記上了心,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幾次三番拒絕入主子院內。
主子有多怒他是知道的,主子有多在意劉萱他也是知道的,他是主子的影子,本該主子在哪他便在哪,可主子卻將他留下保護劉萱,這其中之意不言則明。
如今好不容易機會來了,劉萱主動要求見主子,他本以為主子定會立刻讓他將人送到身邊,卻不曾想在這個時候主子居然拿喬了,在劉萱痛失所有無所依靠的時候拿喬了,難道主子不但心劉萱刺激過度發起狠來去尋死?
好吧,就算劉萱不去尋死,難道主子就不擔心劉萱不去找他了?劉萱那日的話歷歷在耳,她那番話明顯是嫌棄主子身邊太過複雜,也嫌棄主子身邊女人太多,她不願為妾,就算是太子的妾她也是不願的,她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這點她從未隱瞞過。
好不容易她想通了,主子卻又如此拿喬,龍一深感頭痛,然而讓他更想不到的是劉萱居然同意了,而且答應的如此爽快,如此雲淡風輕。
這兩個人龍一越來越看不懂了。
劉萱見龍一定定的看著她,眼中均是詫異之色,她微微自嘲一笑:「如今的我還有什麼討價還價的籌碼?」
龍一想說有的,那便是主子的心意。
劉萱又道:「還有一事勞煩龍公子,別苑我的臥房內有一書櫃,書櫃左手第三本書後面有一暗格,還請龍公子將暗格之內的東西取來給我。」說到此處她的眸子暗了暗:「別苑我已不敢再去。」
龍一點頭應下,他明白劉萱是不敢面對別苑眾仆的死。
這時房間的門突然響了,小二的聲音隔著門扉傳了進來:「公子,樓下有一人說要見房中的女客。」
龍一微愣:「那人可曾報上姓名。」
小二立刻答道:「他說他名叫錢通。」
一聽錢通的名字,劉萱立刻便到:「快請他上來。」
小二領命而去,龍一在腦中思考著錢通到底是何人,然而未等他想清楚,門口便傳來的一陣腳步聲,錢通站在門外沖房內道:「小姐,錢通奉義父之命前來追隨小姐。」
劉萱面色有些激動,她差點忘了胡管家還收了一個義子,她立刻起身親自開門將錢通迎了進來,她關上房門瞧著錢通恭敬的神色道:「你怎知我在此處?」
錢通答道:「小姐容貌無雙,小人一路打聽便知道了。」
他說的容易,劉萱卻知曉錢通為了找她定是費了好些力氣,她見到錢通覺得特別親切,因為他是胡管家的義子,胡管家從不愛做違心之事,他既收了錢通為義子,證明他是真心將此人當兒子一般看待的。
錢通看了一眼站在房內如門神一般的龍一,然後對劉萱道:「小人因路上有些耽擱遲了一日,一到益州便聽聞了義父和劉家噩耗,小人本是抱著一線希望,這一路打聽下來種種跡象表明小姐已經逃過此劫,義父曾有言,待小人歸來定要替他侍奉小姐左右。」
說到此處錢通跪下給劉萱行了一大禮:「錢通願替義父侍奉小姐,還望小姐不棄。」
劉萱此刻的心情是激動的,她不是一個人!她還有胡管家的義子!她急忙將錢通扶起:「你該知道,在我身邊隨時有可能如胡管家一般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
錢通面色平靜的點頭:「在離開益州之時,義父已經講明。」
劉萱微有哽咽,她強行壓下而後對錢通道:「好,我已一無所有,蒙你不棄願與你生死相伴,今後你不必在我面前自稱小人,我也不是你的小姐,胡管家如我之父,你是他的義子便是我之兄長,今後我與你兄妹相稱你可願意?」
錢通還未說話,一旁的龍一卻突然開了口:「不可。」
這事當然不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劉萱給自己找了一個哥哥,給自己的主子找了一個舅爺,而且這個舅爺將來可能還是國舅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