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萱在紅苕的陪伴下穿過人群一路往前,直至來到一品香一丈之外才被衙役攔了,劉萱眼底都被那火焰給印紅了,她深吸口氣向衙役問道:「敢問……敢問這一品香可有人逃出來?」衙役嘆氣搖頭:「沒有一個人能逃出來,好好的益州第一酒樓就這麼沒了,也不知那東家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衙役的嘆息很輕,劉萱卻在一片嘈雜之中給聽了出來,她立刻一把拉住欲走的衙役失聲問道:「什麼得罪了人?勞煩您說清楚些。」
那衙役皺著眉看著自己被拎的衣服,倘若不是劉萱氣質出塵又是他從未見過的貌美,這衙役定是要發火的。
他抬頭瞧見劉萱那激動的模樣,猜想她定是有什麼人也在裡面,當下便好心指著仍在燃燒的一品香解釋道:「瞧見沒,除了這一品香其餘各處都未燃火,證明是有人在一品香淋了火油放火造成的,而且此處乃是益州最繁華的街道,雖是夜深但也有打更的,各個商鋪也有人留守,這一品香若是正常失火,定會在第一時間被發現,可是經過盤問,眾人皆說發現燃火之時一品香已經大火沖天了。」
他說到這裡還安慰了劉萱一下:「姑娘你如今著急也沒用的,這一品香裡面的人定是在失火之前便死了,否則定會有人破窗跳樓而出,不至於死的無聲無息,這樣也好,也免得受那火燒之苦。」
劉萱沉浸在衙役的話里,對,這衙役說的沒錯,火定是有人故意放的,否則火勢不會如此之快,這裡面的人也定是被人滅了口的,一品香並不高只有三層,而小二管事和胡管家都住在一層的後房裡,就算有人故意放火,他們也能夠跑出來。
是了,是有人來向她尋仇了!
劉萱猛的回過神來,突然道了一聲:「不好!」
她立刻鬆開揪著衙役衣服的手,轉身撥開人群就向馬車跑去,紅苕哭紅了眼睛在後面跟著:「小姐,你等等我。」
紅苕好不容易追上了劉萱,剛剛坐上馬車便聽得劉萱吩咐車夫:「快,去劉家老宅,越快越好!」
紅苕很想問為何突然要去劉家老宅,但她瞧見自己小姐蒼白的臉,還有放在膝間緊緊握著的拳,沉默的閉上了嘴巴。
劉家老宅離一品香並不遠,此刻乃是深夜一路暢行無阻,很快馬車便使到了劉家老宅的後門,劉萱先一步跳下馬車,下了馬車直接來到後門用力敲著,嘭嘭嘭,敲門之聲響徹夜空,可那劉家老宅的後門卻絲毫沒有動靜。
劉萱並不停手,她心裡抱著一絲希望,宅里的人只是睡著了或許他們正在起身,自己只需要再敲一會便會有人來開門,她一刻不停一下又一下的敲著。
紅苕也上了前敲門,嘭嘭嘭,門板被敲的一陣晃動,但門後仍舊毫無動靜。
劉萱猛的停了手,對身後車夫道:「撞門!」
車夫得了吩咐,取了馬車的一個橫樑,端著橫樑退後一步:「小姐還請讓開,小的要撞了。」
劉萱與紅苕退後兩步,那車夫端著橫樑便朝劉家老宅的後門衝撞過去,一次不成又撞一次,終於在『哄』的一聲中劉家老宅的後門倒下了。
後門剛剛倒下劉萱便一個箭步直接沖了進去,紅苕緊跟其後也跑進了劉宅。
車夫總覺得今日有些奇怪,本也想跟進去,奈何他的手中還端著橫樑,只得又將橫樑裝上馬車上,待他裝完又想著馬車無人看守,只得又坐上馬車等候劉萱回來。
他坐上馬車眼睛朝劉家老宅內看著,突然脖間一涼,接著便是一陣劇痛襲來,他一驚手便朝脖間摸去,然而他剛摸到脖子,眼前卻是一黑再無了知覺。
劉萱進了劉宅便直直朝後院跑去,這一路而來無任何燈火,整個劉家老宅籠罩在一片寂靜和黑暗之中,好在明月當空宅內的一切都還模糊可辨。
她來到後宅沒走幾步便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她的心因為這一路疾跑也因為這濃烈的血腥味而劇烈的跳動著,劉萱停了下來,此刻身後的紅苕手提著燈籠三兩步追上了她,紅苕臉色一片蒼白,她雖莽撞卻不愚笨,空蕩蕩的老宅,濃烈的血腥無一不讓她膽戰心驚。
但是她沒有後退,因為劉萱沒有後退。
紅苕蒼白著臉強忍著擔心和恐懼,她吞了吞口水,顫抖的提起燈籠為劉萱照起路來。
劉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