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萱深深吸了口氣,整理了下思路這才道:「你不必等金逸帶人前來交換了,金逸此次只怕早已與那遼國國師聯手,他借用你之手換取大軍軍權,又與遼國國師暗通曲款。」
李澈聞言面上絲毫沒有波瀾,他輕輕點了點頭:「龍一失了聯絡之時,朕已猜曉。」
劉萱知曉李澈心思深不可測,她能想到的李澈定然也能想到,她當即道:「我要說的並不是這些,我想說的是如何破了此局!」
李澈還未曾說話,一旁的孫遜便急忙問道:「劉姑娘有了對策?」
劉萱點了點頭:「金逸與遼國國師雖然聯手,大軍所損定不如我們知曉的那般多,但損傷定然是有的,大皇子乃是正統擁護他的人很多,即便他手中沒有兵權,但朝政定然是向著他的。」
說到此處她看向李澈問道:「如今那大皇子可是被金逸關押了?」
李澈點了點頭,孫遜在一旁補充道:「姑娘聰慧,那金逸確實將大皇子關押在了皇宮之中。」
「與我所猜想的不差。」劉萱接著道:「遼人雖然好戰且不顧常倫,但金逸乃是逼宮,又是剛剛登基,此時他不能再傳出弒兄的罪名。」
聽她這般說,鞏太醫與孫遜連連點頭,鞏太醫忍不住問道:「姑娘的破局之法是何?」
劉萱緩緩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鞏太醫與孫遜聽的不大明白,李澈卻是聽懂了,他欣慰一笑,忍不住攬上她的肩頭:「萱兒果真聰慧。」
孫遜輕咳一聲,有些尷尬,眼下並不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好麼?
他將心中疑惑問出:「恕我愚鈍,還勞煩劉姑娘詳細說來。」
劉萱看了一眼疑惑的孫遜,以及連連點頭示意她說詳細的鞏太醫,微微笑道:「不過是故技重施罷了,先前我們支持的乃是金逸。如今我們改為支持大皇子便是,大皇子乃是正統,只是因為被冤枉給遼王下了毒而失了民心,那給水源下毒的定然是遼國國師。我們只需將事實還於天下。」
孫遜聞言微微點頭:「此事可行,但即便將事實還於天下,如今金逸已經登基,我們又能如何?」
劉萱聞言笑了,她的臉上滿是自信的光彩。那般神色竟讓人一時移不開眼去,她笑著道:「你們都忘了一個人,耶律青!」
孫遜聞言恍然大悟,他一擊雙掌顯然有了興奮之色:「事實的真相便是那水源下毒,以及給老遼王下毒的乃是金逸!耶律青乃是忠君愛國之人,若不是大皇子傳出有失德之事,他定不會站在金逸那邊,倘若他得知真相,定然會懊悔不已,雖不能如何。但營救大皇子卻是能的。」
劉萱笑著點頭:「正是如此,待他營救出大皇子後,我們再與大皇子做交易,讓他重整舊部奪得皇位!」
鞏太醫聽了此言也興奮了起來:「如此一來遼國必將又是一場大亂!」
「正是如此。」劉萱點頭道:「只是這還不夠,我們還需給金逸致命一擊!先前陛下已經散了流言,說金逸乃是為了一漢女和漢人之子而不顧國家安危,反起逼宮,我們在為大皇子洗清冤屈之時,順便將這流言給金逸坐實!而最好的方法莫過於,將吳穎與易兒大張旗鼓的給金逸送過去!」
孫遜與鞏太醫一聽立刻拍手叫好。而李澈卻是微微搖了搖頭,淡淡道:「不可。」
一句不可,將原本孫遜與鞏太醫的熱情瞬間給打壓了下來,劉萱看向李澈柔聲道:「我知曉你是想拿他們替我換了佘幻雪。可你也瞧見了,吳穎與易兒在他心中並非那般重要,既然如此不如物盡其用。」
李澈聞言微微皺眉,劉萱又道:「待大皇子得勢,他定然不會放過坑害他的遼國國師,你助他得勢。他雖未必會感激與你,但既能報仇又能得你相助之事,他定然是願意的,再者他若當真得勢,遼國實力必然大損,那個時候他最最不能承受的便是戰事。」
剩下的話劉萱沒有說,並非是她不願,而是她不能。
雖然她知曉邊疆和平乃是李澈一直希望之事,但以休戰之約換取一人,這種話不該是她,也不能是她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
李澈聞言蹙眉沉思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便照你說的辦。」
當下他不在停留,轉身大步出了大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