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公公笑著接了藏於袖中,而後又道:「今兒個乃是闔家團圓之夜,如今劉姑娘也算的上是皇家之人,聖上特意邀了劉姑娘今晚去宮中赴宴,劉姑娘還需好生準備一番。」
劉萱在次謝過崔公公的提點,崔公公笑著道:「好了,雜家還需伺候聖上就不在此久留了,告辭。」
柳太傅父子將崔公公一行送至府外,直到瞧不見他們身影這才反身回了柳府。
劉萱接了聖旨站在院中一時心緒複雜難言,柳太傅笑著道:「萱兒不必擔憂,聖上雖對太子先斬後奏略為不滿,但他對太子疼愛有佳,即便是瞧著太子的面上,也不會特意為難與你。」
劉萱點頭應是,其實她想的根本不是晚上赴宴之事,她想的是李澈。
李澈雖為太子而且監國多年,但太子畢竟只是太子,許多事情也由不得他一人說了算,她一直以為他是無所不能的,可他為了娶她為太子妃,竟然也用上了尋常家男子的手段,先斬後奏。
這意味著什麼她是知曉的,他的寵他的縱,即使在她並不願意的情況下,他還是願意一意孤行,不惜頂撞了自己的父親也要給她高貴的身份,也要將自己身邊那個最尊貴的位置給她。
而她只是一味的被動接受著,如今想來人與人是不同的,他不是自己那寵妾滅妻毒打自己的父親,或許她應該拋去兒時的堅持,試著接受新的命運。
她或許真的不該給這個日理萬機忙碌不堪的男人,再添什麼堵了。
可是心頭那抹不甘,那抹在意又該如何呢?
柳母瞧著她發愣,以為她是在為晚上赴宴之事擔憂,當下笑著上前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萱兒不必擔心,僅憑萱兒這相貌氣質聖上瞧見定也是喜的,義母再將你好生裝扮一番,定讓萱兒驚艷眾人。」
劉萱聽得這話也只能感激的笑了笑,柳太傅在一旁道:「好了。萱兒還是先回去準備一番,雖是晚宴但申時便要進宮,由你準備的時辰並不多了。」
柳母聽得這話便立刻挽著劉萱朝後院走去,劉萱將聖旨遞給一旁的冬梅讓她好生放置好。這才隨著柳母走了。
柳母挽著劉萱回了院子便急急要給她裝扮,剛將劉萱按坐在梳妝檯前又猛的一拍腦門:「瞧我這急性子,進宮面聖自然得先沐浴更衣。」
劉萱瞧著柳母這般模樣忍不住啞然失笑:「義母不妨去萱兒的院子,替萱兒挑選衣衫,待萱兒沐浴更衣之後再為萱兒裝扮可好。」
劉萱這番安排柳母自然道好。母女二人又挽著手去了劉萱所在的院子,因為知曉要進宮,所以劉萱將薛郡王妃為她新作的杭絲衣裳都帶來了,柳母仔細一個個瞧了,最後為劉萱挑了一件水粉色的衣裳。
她笑著道:「萱兒本就膚如凝脂,配上這水粉色的衣衫更顯白皙,再者今兒個乃是除夕,穿水粉也顯得喜慶些。」
劉萱點頭應下,不多時柳府的丫鬟們便拎著一桶桶的熱水來了,柳母瞧了瞧又吩咐道:「再取些鮮花瓣來。」
丫鬟們應聲而去。一會便拎著一籃鮮花瓣進屋了,一浴桶熱水已經備好,丫鬟們又將一整藍鮮花瓣撒在浴桶之中,劉萱瞧著那厚厚一層花瓣忍不住笑道:「母親這是想將萱兒熏的如同花瓣那般香了。」
柳母點頭:「正是此意,你先沐浴義母在外間候著。」
劉萱點頭,柳母帶著丫鬟退出屋外給劉萱關了房門,屋內只剩下了冬梅,她伺候著劉萱退了衣衫,看著劉萱步入浴桶之中笑著道:「柳夫人可是真心疼愛小姐的,如今這季節莫說是鮮花瓣了。便是干藏的花瓣也是少的,這麼多的鮮花瓣只怕也是費了柳夫人不少心思存下的。」
劉萱點了點頭聲音低低的:「義父義母都待我極好。」
冬梅點頭稱是,而後便不再多言伺候劉萱沐浴。
劉萱本想洗淨便成,卻不曾想柳母在屋外特意吩咐:「莫要浪費了那些花瓣。萱兒在桶中多泡一刻,若是水涼了讓丫鬟添些熱水便是。
聽得柳母的吩咐劉萱只得又坐回了浴桶之中,直到添了三次熱水,劉萱這才起身更衣。
瞧見劉萱推門出來的那剎,眾人都看呆了去,柳母回身連連讚嘆:「出水芙蓉莫過於此。」
劉萱聞言微微一笑。十分煞風景的晃了晃身後正在被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