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在前面疾走,汪妙言如今這種情形,又進了府,絲毫不擔心她會跑掉,便沒讓人跟著她。自己徑直朝楚王妃的院子裡去。
汪妙言剛經歷破瓜之痛,步子邁得分外艱難,好不容易才遮遮掩掩地回到汪側妃的院子。
院中有兩名婆子正在清掃院中落葉,汪妙言在角落中站了片刻。以她目前扮演的下人身份,是不敢直接進去汪丹若的房門的。
好不容易等到青雁端了水出來,她連忙迎上去,抓住她的手低聲道:「青雁,是我。」
青雁被這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了一跳,正要呵斥,卻聽到是汪妙言的聲音。
青雁並不知道是她主動逃跑,見她如此打扮,忙將她拉回房中,回身掩上門。
汪丹若詫異問道:「什麼事?」
汪妙言見房中並未他人,撲上去跪在大姐腿下,哀哀哭泣起來。
見她形容悽慘,汪丹若嘆了一口氣,吩咐道:「青雁再準備一桶熱水來。」
支走了青雁,汪丹若問道:「這是怎麼了?你怎麼搞成這樣?」
語氣中真摯的關心,讓汪妙言更加委屈,哭訴道:「大姐!我剛走出沒多久,便被劉祺然使人擄走。」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她難以啟齒。
汪丹若聞言大驚:「怎麼會這麼巧?」
「想來不是巧,那撞了馬車的人定是他安排的。」汪妙言恨聲道:「我下車逃走,正好如了他的意。」
「他沒把你怎樣吧?怎麼又送你回來了?」
「阿姐!」聽她問起,汪妙言的淚止不住的往下滾落:「我的清白,已經被他給污了!」
「什麼?!」汪丹若面色發白,後悔自責道:「我不該同意你逃走。這是什麼餿主意,唉!」
「這不關姐姐的事,都是劉祺然太過奸猾。」若是詛咒可以死人,汪妙言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汪丹若蹙眉沉思片刻,問道:「這不對呀,劉祺然又不知道王妃的打算,怎麼會針對你?」
汪妙言是有苦自己知,這是劉祺然對下藥之事的報復,含糊其辭道:「或許是王妃那裡走漏了口風,也未可知。」
青雁準備好了熱水,汪妙言脫去粗布衣衫泡入熱水中,折騰了一天的身子總算是稍稍得到緩解。
沐浴完畢,用熱毛巾敷了臉,面上的指痕和浮腫的雙眼消退了一些。重新換上自己的衣裙,挽了髮髻,青雁便來喚她,楚王妃要見她。
……
這次見楚王妃,她再沒了上次的底氣。跟在秋雨身後,悄聲進了房,撲通一聲跪倒在她腳下。
楚王妃斜靠在貴妃榻上,睨了她一眼道:「怎麼?不跑了?」
「我知錯了。」汪妙言磕了一個響頭。
「讓你去平國公府上做正妃,你要逃跑。這下好了,身子也被劉祺然污了,正妃之位你也休想得到,要你何用?」
與汪丹若不同,對劉祺然要擄走汪妙言的原因,她心中清楚的緊。
劉祺然這種京中霸王,上次被汪妙言下了藥吃了暗虧,不知從何處得到消息,此次找到時機便報復回來。
楚王妃掃了地上跪著的汪妙言一眼,這件事情恐怕沒有她說的那麼簡單。想到秋雨描述的,汪妙言在馬車上的慘狀,以劉祺然這種肆無忌憚的性情,必然不會是污了她情白算。只是,眼下她並不想戳穿。
汪妙言伏在地上,道:「小女子願以這殘軀,供王妃驅策。」
「哦?你還有什麼用處,我怎麼想不出來?」
「王妃,我思來想去,不妨用苦肉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趕出府去,著意讓太子知道後,我會使太子收留我。往後王妃再想知道太子府上的消息,容易多了。」
楚王妃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都成什麼樣子了,她還想著太子。「辦法倒是不錯,但以你的殘花敗柳之軀,算到了太子府,又能探聽到什麼要緊的消息?」
汪妙言抬起頭,道:「我這身子,相信王妃定有法子。」
楚王妃失笑:「你對本妃還真有信心。」凝神細思片刻,道:「不過你說對了,我還真有法子。另外,秋雨,將那個匣子拿來。」
秋雨應聲而去,不多時捧回來一個白玉匣子,打開一看裡面整整齊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