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無奈,讓青麥打了熱水上來,幫她洗淨雙足,又上了一次藥。膏藥散發出的清涼暫時緩解了麻癢,但過不了多久,徐婉真又覺得奇癢無比。
她也知道千萬不能撓,只得死死咬住下唇,忍住伸手去撓的強烈衝動。
青麥擔憂的看著她,道:「小姐,您感覺好些了嗎?」
徐婉真不想讓她們擔心,勉力點頭道:「我沒事了,你們且去歇著。」
桑梓知道她的習慣,道:「若有事,小姐儘管叫我們。」便拉著青麥下去了。
徐婉真將希望寄托在武正翔的身上,這種麻癢,或許他有辦法對付。
武正翔這整整一個白天都沒有出現,他要儘快熟悉內力,還要處理影衛事務。到了戌時三刻,他準時出現在徐婉真面前。
瞧著她咬著下唇眼中涌著淚意,武正翔一驚,忙握住她的手道:「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語氣末尾,隱隱帶著怒氣。在這裡誰要是敢給她臉色看,他定然不讓他好過!
徐婉真忙道:「沒事,不關別人的事。只是我這身上的傷,好癢。」說著,不耐的扭了扭雙足,淚光凝在睫毛之上,泫然欲滴。
見狀,武正翔立即明白了。她原來中過「眼兒媚」,如今雖然藥力已被全部驅除,但肌膚的感覺卻保留了下來,要比正常人敏感一倍。
麻癢,是傷口在癒合之際的正常反應。她身上的傷口細碎,又兼之皮膚敏感,才會如此難以忍耐。
他伸手撫摸著她的黑髮,柔聲道:「乖啊,過了今夜就會好很多了。要不要好好睡一覺?」
徐婉真點點頭,道:「可實在太癢了,我怎麼睡得著。」
武正翔的手拂過她的面頰,看到她臉上那道劍傷已經癒合,結痂已經脫落,只留下淺淺的一道白色印子。他笑道:「我有法子,讓你能睡著。可要一試?」
&然要!」徐婉真迫不及待的一口應下,她就知道他有辦法。
武正翔並起右手兩根手指,將內力運到指尖,在她的「睡穴」上輕輕一點。徐婉真只覺得眼皮發沉,一陣睡意襲來,昏沉沉睡了過去。
點穴並不是什麼好法子,若不是看她實在無法忍受,武正翔也不會用。
守護在她的身側,看著她睡得並不安穩,武正翔對太子的怒意更深了一層。
……
嘉善坊,徐宅。
碧螺伺候著徐老夫人淨了面,扶她到床上躺下。
徐老夫人心裡裝著事,問道:「今兒,孫家二少爺又差人來過了?」
碧螺輕輕點頭,道:「這幾日,弄墨他每日都來。」
徐老夫人閉上眼,微微沉吟道:「那孩子是個好的,可惜有個勢利眼的爹。罷了,明日他要再差人來,你就讓他午後來見我吧。」
碧螺應了,笑道:「他對咱們大小姐,倒是一片真心不改。」
徐老夫人嘴角浮起笑意,道:「這是我們婉真太優秀的緣故。只是她的姻緣,我這個老婆子卻越發看不透了。」
想想她的姻緣,從被孫家退婚起,便一直坎坎坷坷,甚至成為了太子和齊王相鬥的棋子。眼下不擔心成為安國公府的世子側妃,樊彬一片誠意,如今孫智韜又到了京城。
這兩人都是好的,讓徐老夫人左右權衡,拿不定主意。孫家雖然退親在前,但看在孫智韜一片誠意的份上,又有父親的書信作保,也不妨先見上一見。
碧螺勸道:「大小姐是個有福氣的,老夫人不必過分操心。這幾日,小少爺鬧著要找阿姐呢,誰也哄不住。還好蘇三爺下了館回來,才把他給勸住了。」
提到這個寶貝孫子,徐老夫人又是頭痛又是憐愛,道:「宇兒打小就頑皮,只有真兒才約束的住。自打他們阿娘走了後,他瞧著要懂事許多,卻越發粘著真兒,真不知道再過兩年真兒出嫁後,他又該怎麼辦。」
碧螺笑道:「老夫人您不知道,就為著這事,前些日子還鬧過一場。」
將徐文宇在後罩房哭過的事詳細告訴了徐老夫人,道:「大小姐已經安撫住了。再過兩年,小少爺快九歲了,那會他應該懂事許多,老夫人不必憂心。」
徐老夫人畢竟年紀大了,想了這些事覺得有些睏倦,最後問道:「良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