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彬拱拱手,道:「還望王爺原諒,末將明日還要回營,不敢多喝。」
眼下還是正午,有足足一個下午加一夜的功夫,醒酒還不夠麼?
這個藉口真是足夠爛的,但齊王笑笑並不以為意,兩人又閒聊了幾句便散了。
在醉白樓門口處等著齊王的侍衛,看見王爺安然歸來,方才舒了一口氣,跟在他身後往樓上去了。
樊彬在樓下,也能聽見從樓上傳來的杯觥交錯之聲。他想心中微微嘆息,這樣的熱鬧,眼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
此時,武勝已和吳光啟穿過了整個廣場,抵達了皇城根下。
見兩人有事要談,小泉子遠遠的輟在兩人後面,此時方才到了廣場中央。
見城門已近在眼前,武勝一拱手,笑道:「如此,便勞煩吳總管了。」
吳光啟無奈一笑,這等麻煩事,他巴不得避而遠之。但處在他的位置,推脫不得。
只得應下來:「咱家會如實稟報皇上,至於皇上怎麼想,就不是咱家可以擅自揣測的。」
武勝的目的,就是讓皇上知道此事,並不指望吳光啟能為自己說話。聞言笑道:「吳總管的這個人情,末將記下了!」
說完拱手作別,告辭而去。
吳光啟帶著小泉子,心事重重的進了皇城。
……
這邊平國公夫人曾氏,浩浩蕩蕩的帶著一群人,先是到事發地點撲了個空,又急匆匆趕回天津橋頭,這邊也都散了。
來回走了這兩趟,曾氏的髮髻微微有些散亂,渾身香汗淋漓。
她看著只得稀稀拉拉幾個人的天津橋,喘了口氣,怒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我的兒究竟在哪裡?」
下人個個唯唯諾諾,明明是她沒耐心,現在反倒怪在眾人頭上?
若是她能沉住氣,等到下一步打探清楚再行動,就不會白白頂著大太陽跑這兩趟。
但曾氏是主子,誰敢怪罪?
她發了一通脾氣,卻也無濟於事,仍然見不著劉祺然半點蹤影。
劉棲蘭小心翼翼道:「母親,您看這樣下去也找不見哥哥。之前聽說有太醫診治,女兒猜測,是不是已經將哥哥送回府中了?」
她雖然看不起這個草包哥哥,但在心裡卻明白的很,如果劉祺然當真有什麼三長兩短,自己的生活就會受到很大影響。
平國公的爵位雖然世襲罔替,但這是在有嫡子的情況下。
如果嫡支絕了嗣,要用庶子繼承爵位,就要看皇上的心情了。平國公平庸無能,子孫後代又沒有一點出息,皇上不同意的可能性極大。
曾氏共生育了兩男兩女,年長的就是劉祺然。排行第二的,則是劉棲蘭。
再往下還有一名妹妹,比劉棲蘭小兩歲,叫做劉棲雲,她性子安靜不喜熱鬧,今日並沒有跟來。
排在最末的,是幼弟劉祺康。
生他的時候,曾氏的年紀也有些大了,身子有些不好。未足月就生產了,他剛剛落地,便有些先天不足,打小大病小病不斷,平國公才給他取了一個「康」字,希望他能健康。
但劉祺康的身體,並沒有像大家盼望的那樣好起來。學說話、學走路都要晚上一兩年,如今八歲了,看上去瘦弱不堪,比同齡人要矮上一個頭。
對能不能將他養大,就連曾氏都沒有信心。
因此,她才對劉祺然百般縱容,生怕委屈了他。
如果劉祺然這次受傷,真的有個萬一,平國公府就沒了世子爺來繼承爵位。
想到這裡,劉棲蘭也心慌起來。
聽了她的建議,曾氏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忙吩咐道:「快,你們快回府一趟,看看我的兒回去了麼?」
聽到命令,小廝拔腿就跑。才剛跑出幾步,便遇到了匆匆而來的高義。
小廝知道他是劉祺然身邊的心腹長隨,興奮的揮揮手,喊道:「義哥!世子爺在哪裡?」
高義見到前方候著的曾氏眾人,顧不得與他多說,丟下一句話:「他在府里!」便快步向曾氏走去。
到了曾氏跟前,高義施了個禮,道:「啟稟夫人,太醫已經將世子爺送回府上。」
聽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