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得知昭陽公主對付太子的消息,慶隆帝在理智上能明白她這樣做的理由,但情感上仍然有些接受不了。
這時的他,不想回去御書房面對那些政務。
略想了想,道:「去怡景宮。」
吳光啟得了吩咐,打發在前頭候著的小太監去怡景宮傳話。他看出慶隆帝此時的情緒不佳,好在劉昭媛是個伶俐的人,應該能應付的過來。
到了怡景宮,劉昭媛果然盛裝候著。
白玉捻珠流蘇步搖插在鬢邊,清麗的臉龐上帶著淺淺的微笑,令人心動。一條錯銀淺雕牡丹腰帶束在腰間,更襯得她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
她款款拜下,柔聲道:「妾身恭迎皇帝陛下。」
美人當前,穿著打扮無一不合符自己的心意。慶隆帝哈哈一笑,將煩惱拋諸腦後,伸手攬過她的腰肢,往裡面走去。
吳光啟輕輕鬆了一口氣,看樣子,皇上會在此歇下了。
……
延慶宮。
曹皇后陪肖太后剪了花枝,兩人淨了手坐下,琉璃帶著小宮女將晚膳擺上。
「你看著皇帝就好,不用經常來陪我這個老婆子。」
「母后哪裡的話。在母后這裡,兒臣才心安。」曹皇后淺淺一笑。
一名小宮女上前,稟道:「太后娘娘,皇上去了怡景宮,差人來說晚間就不過來了,明兒一早再來請安。」
肖太后拿起筷子,在桌上輕輕一頓,道:「看,被我說著了吧。」
「皇上政務繁忙,這後宮本就是為他而準備。這幾日皇上情緒不佳,劉昭媛是個懂事的,能讓他鬆快一二也是好的。」後宮不能干政,但曹皇后對近日發生的事,了如指掌。
「你呀,就是太心善了些。」肖太后有些恨鐵不成鋼。
曹皇后抿嘴一笑,道:「母后彆氣,您瞧瞧我,有子有女還有母后愛護,犯不著跟這些花一樣的女子去爭。皇上他看不上的人,爭也沒用。」
肖太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看得通透。」
確實如她所言,她生育皇嗣有功,又給先帝送終戴孝,地位穩固。這樣的媳婦,不說是在皇家,就是在民間也不能輕易休棄。
皇帝富有四海,看上去擁有一切,但其實不然。曹皇后母儀天下,德行俱佳,她只要不犯錯,慶隆帝沒有任何理廢后。若他真要一意孤行,就會被上上下下的唾沫給淹死,還不一定能成功。
但在這後宮之中,能明白這一點的人不少,但能認清自己該做什麼的,卻只有寥寥數人而已。多數人,在宮廷的重重算計之中,哪裡還能保持本心?
就如那難產而死的史婕妤,若不是一門心思往上爬,怎會落得慘死的下場?
一頓晚膳用罷,曹皇后漱了口,笑著問道:「母后,撮合了一對璧人,忠國公想必感激涕零,不日就會進宮謝恩來了。」
說起這件得意之事,肖太后心頭高興,道:「忠國公那個妻子,真是心胸狹隘之極。武勝是個好的,但就一個嫡子怎麼能夠?還好有這個庶子在,竟然拖到十八歲,連親都未議。」
「兒臣也有所聽聞,她苛待庶子,行徑令人髮指。」
這當今世上最尊貴的兩名女子,其實也不過是普通婦人而已。關上門談論起別家的八卦來,也津津樂道。
「陳氏突然要為武正翔娶妻,哀家倒覺得有些蹊蹺。這麼多年看下來,她哪裡有這樣的好心?」
「兒臣倒覺得,不管背後如何,這倒是一樁美談。」曹皇后笑道:「母后為徐婉真賞下五品誥封,是為著她進門不受欺負吧?」
肖太后點點頭,道:「這徐婉真的祖母和哀家有些過往的情分,明明知道有個惡婆婆,哀家還將她指給武家,不過是補償罷了。」
說到這裡,她笑起來,道:「武家這二公子也是個好的,特地來求見哀家,為徐婉真請封,倒是不謀而合了。哀家便順水推舟,賞她一個宜人。」
曹皇后訝然道:「沒想到他倒是個心細,懂得疼人的。母后不必愧疚,在後宅中有夫君護著,這徐婉真是個有福氣的。」
……
夜色正濃,一頂不起眼的小轎到了太子府的后角門,看門的小廝早得了旨意,放這頂轎子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