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正翔眼睛微微一眯,泄露出危險的光芒,道:「你都說這是關乎身家性命的大事,我為何要告訴你?我和你很熟嗎?」
「哎喲,我的爺!你這麼說,可是傷了我的心了。雖然是表姐妹,好歹也算是個連襟不是?」劉祺然耍寶完畢,猛然神色一收,正色道:「你看好哪位,我就支持哪位,這個理由,夠不夠充分?」
「哦?」武正翔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番,道:「好像,我們這才頭一次坐下來談話?你就這麼相信我的判斷?」
劉祺然肯定的點點頭,道:「我雖然和你不熟,但連伯洲也對你讚不絕口,你自然是有過人之處。再說了,你的態度肯定是和武家是一致的,你總不會逆了你大哥的意思。不管是誰,能得了你們武家的支持,就能占了大半贏面。我跟著你走,總是沒錯。」
他有求於人,也不掩飾他的想法,坦然交代。
武正翔暗暗點頭,平國公這位世子,眾人都說是沒什麼出息只會仗勢欺人的紈絝子弟,但他對人心的把握揣測卻自有一套。怪不得能在平國公府里橫著走,想必不光是靠好勇鬥狠。
沉吟了片刻,武正翔道:「內人說要請塗家姐妹小住幾日,到時你來接她時,我們再議。」
劉祺然點點頭,喜上眉梢。只要他肯考慮,這就成功了大半。畢竟兩人第一次正式接觸,這樣大的事,他也不指望能立即獲得答覆。
……
致遠居內,塗曼芬愣愣的躺在床上,聞著屋中舒緩的香味,卻沒有任何睡意。
她心亂如麻。一會想著她出嫁時的盛況,一會想起洞房時的疼痛和程景皓的溫柔,再想到最近兩日他的兇狠。
她不明白,明明都說他們二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怎麼就成了如今這個樣子?怎麼就到了這個地步,他要害了自己腹中的骨肉。
她想不通,這不僅僅是自己的孩子,不也是他的孩子嗎?他怎麼能狠下心腸。
此時,她真想當面質問程景皓,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會做出這樣的事!
房門被輕輕叩了幾聲,青蘿在外稟道:「表小姐醒了嗎?太醫院的於太醫到了。」
塗曼芬開口,才發現自己聲音發澀:「快請進。」
銀屏打開房門,請了於太醫進來,他身後跟了一個背著藥箱的內侍。
「原來是三夫人不好?且待老夫看看。」於同光面目和藹,讓塗曼芬的心頭也不由鬆了口氣。
在她手上搭了絲絹,於同光細細診了半晌,面有難色:「夫人這胎幾經波折,恐怕是保不住的。老夫開個方子給你,這幾日臥床靜養,能不能保住,只能看天意了。」
塗曼芬忙點點頭,道:「勞煩於太醫。」
銀屏遞上蘇良智診脈的脈案和方子,屈膝施禮問道:「請教太醫,蘇大夫開的方子,我家夫人還用不用?」
於太醫接過看完,笑道:「不愧是駙馬爺開出的藥方,果然高明!這兩個方子,揀一個用便是,效果都是一樣的。重要的是,需臥床靜養,忌情緒大起大落。若是過了七日,沒有見紅,這胎便保住了。」
銀屏施禮謝過,給了診金,送了於太醫出去再回來。
蘇良智開的藥已經抓了回來,既然於太醫說功效一樣,塗曼芬便讓銀屏煎了,給自己服下。
她將手搭在腹部,心道:「孩兒,你可要堅強些。都是娘親不好,害你至此。」作為一個母親,塗曼芬真心盼望著能保住腹中骨肉的一條性命。
夕陽灑在院中,將樹影拉得長長的。
於太醫診治的結果,徐婉真和塗曼珍二人已經知道了。一時間,兩人相對無言。這個孩子,真能聽天由命了。
徐婉真道:「既然要臥床靜養七日,這件事就不是由你我二人能捂得住的。」姐妹相聚,住個兩三日還說得過去,斷沒有要住上七日的。
塗曼珍點點頭:「明日我就回一趟娘家,將這件事跟母親好好說說。安平侯府縱容程景皓這樣欺負姐姐,定然不能輕饒!」
「對,曼芬表姐這幾日最重要的事情是保胎,太醫說了,情緒不能大起大落。既然如此,還是請長輩做主的好。」
兩人議定,塗曼珍進了東廂房,握住塗曼芬的手道:「姐姐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