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去就轉過去,搜身有什麼好看的。毒蛇心頭腹誹。
那兩名婦人伸出手,在徐婉真的渾身上下一寸一寸的摸索起來,任何地方都不放過。徐婉真的臉漲得通紅,從來到高芒王朝,她何時受過這樣的屈辱!
其中一名婦人摸到了她雲靴裡面插著的匕首,抽出來扔到地上。
兩人又仔仔細細的檢查著她的髮髻。徐婉真的心揪得緊緊的,生怕那根紫檀木髮簪和藏針金鐲被她們兩人看出異樣。
還好她此時氣得渾身發抖,兩名婦人沒有察覺她的緊張。確定再無異樣,兩人才起身離開。
毒蛇轉過身,看了徐婉真一眼,用腳勾起那把大食國匕首放在手中把玩。
「少夫人,你可真是渾身上下都是刺。」
徐婉真扭過頭去,面上恰到好處的露出懊惱的神色。
見她吃癟,毒蛇愉悅的笑了起來,讓人事先搜一搜,果然是明智之舉。這個婦人當真不能小覷。
手中這柄匕首刀鋒明亮,刀刃處閃著的寒光倒映這外面的江水,在毒蛇看來,實在是動人之極。
他吹了一個口哨,拔下一根頭髮朝著刀刃扔下。在無聲無息見,頭髮斷成兩截。
「吹發可斷,果然是件難得的寶物。」毒蛇的心情,難得的明亮起來。沒想到這個任務,還能收穫這樣的寶物,真是意外之喜。
他愛不釋手的將匕首別在了腰間,令一名婦人收起那支金步搖。押著徐婉真朝著一樓船艙走去。
到了船尾,那裡早就停了兩艘小船,每艘只能坐三四人。
毒蛇和押著徐婉真的婦人上了頭一艘,另幾名手下上了另一艘。船槳伸入到江水中,兩艘小船先後離開了此地。
在船上手持金步搖站了那麼久,徐婉真的體力早就耗盡。此時默默的靠在艙壁上,心中想著接下來究竟該如何應對。
在毒蛇的示意下,一名婦人端了一碗茶湯上來。
「少夫人站了那麼久,一定口渴了。先喝了茶,才好趕路。」
看了一眼有些渾濁的褐色茶水,徐婉真笑道:「毒蛇,這茶中是加了料吧?我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值得你這樣小心謹慎?」
她想激一下他,毒蛇卻並不上當,道:「請夫人喝茶。」
能不喝嗎?此情此景,就算自己不喝,他們也有別的辦法讓自己昏迷。
徐婉真伸手接過茶湯,乾淨利落的一口飲下。只過了半刻鐘功夫,她覺得眼前的景物模糊起來,再也撐不住閉上眼睛昏睡過去。
小船搖搖晃晃,在江水上劃出一道又一道水痕,不知駛向何方,逐漸消失在河流深處。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泊在這無人碼頭的豪華客船,如同被遺棄的孤舟一般,無人問津。
那些滲透了船板的鮮血也不再流動,在地板上凝固成塊。
秋風陣陣,吹進這客船的二樓艙室。眼下已是秋末,隨著天色越暗,秋風也越來越寒冷刺骨。
地上的雷霸一個哆嗦,醒了過來。
他一臉迷糊,這是哪裡?我怎麼會躺在地板上?摸了摸脖子後面疼痛的地方,又扭頭看了看熟悉的船艙。
對了,這裡是我的船。我搶了徐文宇來,總算把徐婉真搞到了手。但是她說什麼太后娘娘之類的,自己正打算將她放走,就被人打暈了。
神智逐步回到他的腦中,目光觸及那一灘灘的血跡,驚得他渾身一哆嗦。
忙爬起來一看,這是怎麼回事?人呢?徐婉真、徐文宇呢?自己的手下去了哪裡,還有那個自稱來幫自己的人,又去了哪裡?
寒風刺骨,他抱緊了雙臂,縮著身子走了出去,打算先去找一件斗篷披上。
這是他的船,在這船上享用過無數美人。願意的,不願意的,最後都統統臣服於他的胯下。這艘船上的每一寸,他都熟悉無比。
但剛剛踏出門口,目光所觸及的,竟然是一具死狀悽慘的屍體!
他定睛一看,此人的喉嚨被利器割開,鮮血噴出了老遠。脖頸處血肉模糊,嚇得雷霸往後一縮,不敢再看。
但他定格為青灰色的臉,卻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這個人,正是他的心腹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