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楚王在此鎮著場面,劉祺然哪裡還敢亂來。之前怒氣上涌,衝動之下做了好些不計後果的事。隨著汪妙言一言一語的講訴,腦子裡充的血慢慢褪去。對著這一片混亂,從他心頭升起一陣寒意,開始後怕起來。
見他的臉色開始蒼白,四肢也不再亂揮亂踢,那些男子忙將他扶住,靠著船舷站好。
楚王斜著睨了他一眼,現在開始害怕了?早幹嘛去了。皇姐昭陽公主的脾氣他是知道的,看起來笑容可親,但真惹了她,還沒有一人能全身而退過。
這事就發生在她府中,頂多兩刻鐘,就會被她知曉,恐怕此時她已經知道了,只是還沒來得及趕過來而已。到時候麼,別看這個劉祺然頂著國公府的帽子,同樣沒有好下場。平國公府已經大不如前,公主要出手懲戒一下劉家子弟,他們還敢翻浪不成?
劉祺然被楚王這一眼看得毛骨悚然,又想起這府邸的主人昭陽公主。這一個個都是天子驕子,他該怎樣應對才好?急出一身白毛汗,腦子飛快轉動,突然急中生智,乾脆兩眼一閉,四肢像篩糠一樣抖了起來,往後一暈,癱軟在扶著他的幾名男子身上。
那幾名男子長期跟著他混跡市井,頗有幾分默契在裡頭。見他一暈,便知道是什麼意思。立刻大呼小叫起來:「世子爺,世子爺!你怎麼了,快醒醒。」
其中一名著緞綠錦袍的男子尤其投入,哭天摸地的嚎:「世子爺啊,你可別嚇我啊,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叫我怎麼活?」
平國公府的僕從也是知趣,撲上去搖晃著劉祺然,喊道:「快,快!世子爺這是老毛病發作了,快將他抬走。你,快去拿了貼子請劉大夫。」
看著劉祺然乾脆利落的暈倒,這廂一片哀嚎。楚王摸摸鼻子不為所動,對這種無賴行為,有些無語,又感到好笑。
不過既然他裝暈,就讓他暫且先暈著,人卻是不能抬走的。回頭皇姐問起來,走了劉祺然,自己可不想當這個替罪羔羊,承受她的怒氣。想裝病走人,這平國公府的下人干別的不行,幹這個倒是駕輕就熟,但哪有那麼容易?
見他們七手八腳的就要將他抬走,楚王冷然道:「把他抬到甲板上躺躺,等公主來了處置。」
劉祺然緊閉著的眼皮子底下,眼珠一陣急轉,悄悄伸手抓住了抬他的一名男子,示意他抗爭幾句。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那男子猶豫了一下,楚王、昭陽公主固然可怕,但又不常見到,這劉祺然才是他的衣食父母。兩邊一權衡,咬了咬牙,戰戰兢兢道:「王爺,這個,世子怕是犯了急病,要是不趕緊抬走,怕是有性命之憂。」
楚王冷冷一笑:「巧了,適才王妃犯了心疾,王太醫還沒走。要不要請王太醫,來給你家世子爺瞧瞧病?」
聞言,劉祺然一陣懊悔,他怎麼就把這一茬給忘了?這裝病裝的不是時候,只得放開那人的衣袖,聽任他們將他抬到了甲板上。
處理完劉祺然,楚王轉身,風度翩翩地朝徐婉真、塗曼珍作了個長揖。
徐婉真嚇了一跳,這龍子鳳孫的禮,豈是這麼好受的,忙扯過兀自哀哀哭泣的塗曼珍,避過了這一禮,又還了個半禮。
曹皇后這三名子女,長相都有幾分相似,人人丰神俊朗。都是端正的臉型,額頭寬廣,下巴略方。較之齊王,楚王的身形要瘦削一些,眉宇間也少了那份大氣沉穩,多了一些翩翩濁世佳公子的意態。
徐婉真起身後,用眼角餘光打量了一下楚王。自從來到這個高芒王朝,見過的帥哥俊男,加上眼前這位楚王,掰著十個手指頭都數不完。難道古代空氣乾淨,吃得放心,就是要養人一些?
&二小姐,徐大小姐,受驚了。是公主府沒有安排周到,本王在這裡給先你們賠不是了。」楚王的聲音也是極好聽的,如珠玉般圓潤,剛才呵斥劉祺然時沒有聽出來,這會放柔了聲音對她們說話,連一直哭得抽泣的塗曼珍都聽得呆住了。
哪裡能讓皇子給自己賠罪,徐婉真忙道:「民女不敢,是我們有錯在先,更與王爺無干。」拍了拍塗曼珍的背,示意她也說話。塗曼珍這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施了一禮,道:「對對,都是我的錯,不關王爺的事,我的錯。」
一句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好在楚王看她哭花了一張臉,形容悽慘,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