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杜才志點點頭,道:「這附近除了我們塗家和書院,就都是農家。哪裡養得起拉車的馬匹塗家的馬病了,要借馬就只有書院。徐大小姐不簡單,那麼短的時間,就能想出這個辦法,還安排妥當,讓徐樂安一早來堵我。」
看了看翠袖,見她臉色好多了,杜才志又道:「妹妹,你聽我說。這位徐大小姐不是好惹的,你最好離她遠一些。這事我得罪於她,還不知道會怎樣。」
說起這個,翠袖發愁道:「都是我不好,連累了哥哥。可大小姐二小姐要跟她過不去,我又有什麼辦法?」
作為塗曼珍身邊的一等丫鬟,翠袖會一直跟著她。就算她出嫁了,也是陪嫁丫鬟。塗曼珍不是一個好主子又如何?下人沒有選擇的權利,這是從翠袖到二小姐房裡那一天起,就註定的命運。
作為下人,杜才志就算再有本事,也無法改變這個命運。一時間,兄妹兩人竟相對無言。
過了盞茶功夫,翠袖猛然一驚,道:「我還要去給二小姐回話,哥,我就先走了!」
「哎,你頭上的傷」杜才志喚道。
翠袖匆匆離去,只留一個背影給他,道:「沒事的,我會處理。」
回了「文翰居」,翠袖先回自己房間,打了盆水,照了照自己的臉。見傷處有些青腫,但已經開始結痂,鬆了口氣。擰了毛巾,沾了水輕輕將血跡擦去,讓傷口看上去沒有之前那麼猙獰。
放好毛巾,翠袖整理了一下衣裙,匆匆趕到二小姐的廂房門口,道:「二小姐。」
「進來。」塗曼珍在房內答道。
「回二小姐,今早徐家是借了書院的馬匹。」其中的細節,她並不想多說。
塗曼芬聽了,皺眉問道:「誰去借的?」
「是徐家的管家,來逼著杜才志去書院借的。」翠袖垂頭回答。
「去書院借?」塗曼珍疑惑道:「這個法子,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
塗曼芬冷冷道:「時間緊急,定然不是徐大小姐的手筆。」她怎麼也不願意相信,徐婉真竟然能在短短時間內,想出這麼好的法子。
塗曼珍也附和道:「對,定然不是。」又對翠袖道:「翠袖,你抬起頭來。」
翠袖抬頭,塗曼珍看了一眼她額角的傷處,道:「這傷怎麼回事,你自己知道的吧?這幾日,你就好好養著,先別出來走動做活了。」
翠袖低頭應道:「是,這是奴婢不小心撞到門框,才傷到頭。」
見她識趣,塗曼珍滿意道:「好了,你下去吧。」
翠袖回到自己屋中,塗曼珍話中的冷漠和威脅,讓她的眼中泛起委屈的淚。傷口疼痛,也比不過心裡更痛。自己七歲入府,就一直伴著二小姐長大,一心為著二小姐好。可如今,換來了什麼?
都是小姐,哥哥口中的徐大小姐,也會這樣對待她的丫鬟嗎?
徐婉真當然不會,她來自男女平等的現代。對於主僕之別,她雖無力改變現狀,但也會盡力讓周圍的人,活得更好。桑梓對她而言,就是一起長大的姐妹。
此時,徐婉真正坐在京城最大的酒樓「醉白樓」的雅間內,上座坐了徐老夫人,旁邊是徐文宇。
馬車從「松溪書院」到洛陽的北邊城門「安喜門」,只需半個時辰。抵達時,還不到巳時。但早上入城人多,馬車耽誤了一些功夫,直到巳時一刻才入了城。
幾人出門得早,未用早飯,只在車上墊了一些點心。徐婉真便提前安排了,讓徐樂安到「醉白樓」訂了雅間,用些膳食,順便歇息一番。
此時不是飯點,「醉白樓」內客人並不多。徐樂安很順利就定到,轉回頭接他們上去。
徐文宇趴在雅間的窗戶邊往下看,道:「阿姐,您看外面好熱鬧。」
徐婉真笑道:「這裡是京城呢,當然比蘇州熱鬧許多。」
徐樂安進來稟道:「回大小姐,馬夫我已安排在後房用飯了。」
「嗯,你也去用飯。」徐婉真將塗老太爺的名帖交給他,吩咐道:「用完飯,持此名帖去拜見大理寺少卿司大人。請他行個方便,容我們見上一面,徐家日後定當報答。」
徐樂安恭敬的接了名帖,退下。
有徐婉真安排這一切,徐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