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靖仇愣了片刻,沉聲道:「如果父親都不能信,我該信誰?我以前從未見過這樣的怪事,定是那個人搞的鬼,那碗魚湯有問題!」
「魚湯怎麼會有問題?」頭顱輕輕搖動,眼中帶著憐憫和心疼,「這是我喝不到的魚湯,你當時真該喝慢一點,好好嘗嘗的。」
「反正我不相信你說的話。」柳靖仇冷聲道。
「那你就相信你父親?」頭顱質問,隨即嗤笑起來,「你因為什麼相信,因為痛苦嗎?如果一個人從始至終讓你感到痛苦,你還能信他嗎?」
「這」柳靖仇啞口無言。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他發自內心覺得頭顱說的有道理。
他沉默許久,輕聲問道:「你出現想幹什麼?」
頭顱平靜道:「不幹什麼,只是想提醒你。」
「提醒我什麼?」柳靖仇問道。
無頭屍首轉身走到門口,右手轉動讓頭顱微微側過頭。
「伯父很寬容,可是這份寬容並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我,所以你沒資格浪費伯父對我的寬容。千萬,千萬,千萬不要做讓伯父傷心的事。」
「對錯從來不是你需要考慮的,你只需要知道誰對你好。誰對你好,就永遠跟著他,以命相報。」
頭顱說罷,無頭屍首抬起左手,掀開簾帳離去。
柳靖仇愣愣地看著門口,不知為何,他總覺得自己的頭顱好像被砍下一般,有一種墜落在地的沉重,讓他直接倒在床上昏睡過去。
當他再次睜眼時,昏暗的天色已經消失,簾帳透出的陽光依舊晴朗,先前發生的一切都好像是夢一般。
他回想著那一幕幕奇怪的場景,理智告訴他不能相信無頭屍首說的任何話,可內心湧出的情感又讓他忍不住去深究。
這一刻,他非常好奇鬼卿的真實身份,以及鬼卿為什麼會是他的仇人。
只是他註定無法探尋,別說這是在軍營中無法查到卷宗,哪怕在紫薇帝垣他也接觸不到。
柳義為了讓柳靖仇怨恨鬼卿,把鬼卿的一切存在痕跡都抹去了,柳靖仇自然不可能觸碰到真相。
柳靖仇失落地坐在床上,以往他只知道聽從柳義的命令,然而無頭屍首留下的話卻不斷衝擊他的心神,讓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該信誰,心中也多了一絲異樣的情緒。
恰在此時,高喊聲遠遠傳來。
「末將李言,求見二殿下!」
二殿下?
柳靖仇聽到這個稱呼後,錯愕不已。
此前他從未離開過紫薇帝垣,那些下人對父親的稱呼一直是殿下,他也一直以為父親就是皇祖的嫡長子,如今才發現這是錯誤的。
李言這個人他知道,此前就在兗州駐守,只是因為戰事失利才被編入冀州大營。
這也就意味著李言對兗州十分了解,對雷澤旁邊垂釣的那個人應該也知曉一些。
想到此處,他立刻盤膝而坐調整狀態,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默默等待。
按規矩,李言回營應該先向柳義復命,此時並不能直接去找李言。
他靜待許久後,緩緩起身離開帳篷,一番打聽過後,來到李言所在的營帳。
李言聽聞柳靖仇來訪,立刻將其恭敬地請了進去,命人奉茶後屏退左右,笑呵呵道:「敢問皇孫來此何事啊?」
「就是想問一下戰事是否順利。」柳靖仇端起茶杯吹著熱氣,裝出一副平靜的模樣。
李言立刻點頭,笑道:「當然順利,這次我們以四州大軍圍攻兗州,勝利只是遲早的事,我這次回來就是向二殿下報喜的。」
「那就好。」柳靖仇不再多言,默默品著茶。
李言向來擅長察言觀色,見柳靖仇如此反應,便知道柳靖仇有未盡之言。
「皇孫此來想必不止詢問戰事,不妨直言,臣一定洗耳恭聽。」
柳靖仇猶豫許久,這才放下茶杯,「方才你入營時,我聽你稱呼父親為二殿下,也就是說父親是皇祖的第二子?」
「對啊。」李言愣愣點頭,有些不明白柳靖仇為何明知故問。
「那也就是說,皇祖有
第625章 千金難買我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