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君根本沒有心思理會別人,秦弈眼下的狀況讓她非常憂慮。
在血幽之界不知道多久了……反正從大比開始到現在,秦弈的戰鬥就沒停過,到了現在可以說透支得離譜,金丹枯竭,靈魂都虛浮無比,加上一身都是傷,強行壓制……
這種狀況,若不得到及時治療,絕對是會傷及仙道根本的。
可她不會治傷,也不知道秦弈戒指里哪些傷藥是對症的。其實光是吃藥大概都沒太大用,秦弈最後似乎也給自己塞過藥了,但只能保住心脈不失,具體還是必須找個懂行的調理救治才行。
可眼下很麻煩,秦弈昏迷,那個小器靈也在沉睡,左右無人。
太朴子和陸師兄也跑路了,連個求援的人都沒有……李青君知道他們倒也不是故意捨棄,而是剛才秦弈還很牛逼的樣子,他們確實想不到秦弈已經油盡燈枯成這樣了,於是覺得沒臉相見,索性不見。
李青君抬頭望天,太陽正在中天,辨不了方位。左右四顧,卻是茫茫大海,什麼標識都沒有。這就糟透了,一時之間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甚至連所處的位置都搞不明白。
或許換了師兄們有很多辨識方位的辦法,其他修士也有些法寶指引,可她李青君在劍閣長期閉關苦修,對大海並不熟悉啊……
想回劍閣找長輩幫忙,找不到路,怎麼辦?
李青君急得沒轍,又往高處飛了少許,極目遠眺。
四海茫茫,某個方向的海天相接處,仿佛有東西?
實在太遠了李青君也分不清那是礁石還是什麼,下意識就飛了過去。就算是一片礁石都好,起碼能把秦弈安放下來,不至於無處著身。
…………
更遙遠的另一個方向,太朴子追上了無極宗范融之,過了片刻陸龍亭也會合過來,又過了片刻,無臨天宮的那弟子也來了。此人始終沒和秦弈交流過,秦弈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太朴子等人自然知道他叫默語子,本來就是屬於較為沉默寡言的一類。
入血幽之界活下來的人,除了秦弈一家子之外,還剩鄭雲逸與太一宗古心不知去向。
「鄭兄與古兄呢?誰知道他們哪去了?」
「不知道。」
簡單交流之後,眾人便陷入沉默。
「算了不管他們。」太朴子嘆了口氣,對眾人道:「貧道傳音諸位集合,還是想勸一下諸位,回頭不要告訴宗門有關秦弈與妖怪之事,替他隱瞞一二。」
范融之道:「太朴道兄厚道,但這事……怕是不好瞞。兩位師弟都死於此地,師門必會追問詳細,我們總該把發生的一切情況說個清楚明白的。」
太朴子道:「只要想瞞還是很容易的,不說她身份,只說她暗藏了高明手段就行了。」
范融之沉默片刻,低聲道:「道兄為何如此?」
太朴子道:「即使後來並肩作戰只算是協作吧,但之前秦弈把我們從怪物手頭救下來,豈非恩情?有恩不報,反而陷他於輿論,貧道心不自安,今後怕也別提什麼修行了。」
眾人都心有所動,微微嘆了口氣。
陸龍亭終於慢慢開口:「人妖之辨,藉口。妒忌秦弈,才是真的。」
這話赤裸裸地把眾人臉都扇了一遍,默語子范融之都憋紅了臉。
人妖之辯,或許很堅實,但正常來說,不會發生在對方剛剛幫助過他們的狀況下,就算講點面上的顏面,也不會當場翻臉的。
太朴子恐怕是真的有點固執於人妖之分,才會和秦弈苦口婆心地說那麼多,但他反倒算好意;而別人沒多話,卻反而不是真正著眼於此。
他們只是妒忌,借了這把刀對著秦弈罷了。
正面根本不可能是秦弈的對手,被他各種打臉啪啪啪的,這回有這麼好的藉口把他污名化,有幾個人忍得住?
只是他們大部分還要點臉,不怎麼多話,此時沒來的那個太一宗古心,恐怕心中對秦弈的妒忌都到「恨」的程度了吧,所以此前句句是刺,都是他發出來的。
就是這麼簡單。
「我也妒忌秦弈,妒忌他年紀輕輕就比我強,更妒忌師妹心屬於他。」陸龍亭慢慢道:「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