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根本沒得選擇。
戰鬥已經打響。
李青君銀槍飛刺,那蛛妖似也沒想到這邊會破壞默契,臉上泛起怒容,揮起上臂相格,竟「鐺」地一下,發出金鐵交鳴的撞擊聲。
蛛妖另一臂直如長劍,插向李青君面門,李青君微微一側,那蜘蛛臂便擦著頭髮過去了,帶下了一縷斷髮。
銀槍一個崩勁,彈掃腰身,怪物再度一擋,雙方各自微退一步。
周遭是七八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形繭,而李青君單手舉槍直面妖物,此前的恐懼感已然消失,眼眸裡帶著森然冷意。
大雨滂沱之中,她的長髮飄散,被雨水貼在面頰,一身比當初被秦弈淋得更加濕透,身形卻挺直如槍,巋然不動。
「道觀里原先的道士何在?」
蛛妖桀桀怪笑,還真的發出了人聲:「當然是吃了。」
肯定是吃了,李青君已經可以看見後院一角里堆著森森白骨,白骨上還是道袍。
她深吸一口氣,冷喝道:「罪不容誅!」
銀芒再起,劃破漆黑的道觀,氣勁被怪物帶偏,在院中土牆上戳出了一個大洞。
李青麟也出了院子,背負長槍站在旁邊為妹妹掠陣,沒有參戰,看得出來是鍛煉妹妹的意思。
流蘇正在嘆氣:「這些人明明得罪了她,有什麼可救?原先的道士?死都死了,何必呢?」
秦弈沒有理它,他並不覺得李青君這回有什麼錯,隱隱的反而有些欣賞。他想了想,悄悄站在院子出口邊,用狼牙棒尖端利齒在地面上簡單刻了一個法陣。
簡化的小型縛妖陣,當初對付妖虎的就是這種,只是不知道這個對蛛妖有沒有用,反正能做多少算多少。
再看場中激戰,一方長發飄飄,銀槍如龍,翩若驚鴻,風雨驚雷映照著一張玉顏,在漫天白絲之中穿梭,光是看著就是一種享受。另一方形容可怖,吼聲如雷,身影交錯之間,有極端的視覺反差感,映襯得李青君更如仙子一般。
「之前真沒覺得這莽丫頭漂亮成這樣,果然紅花還需綠葉襯。」秦弈低聲吐槽。
流蘇失笑。
秦弈看著地上人形白繭,還是覺得胃裡翻湧,謹慎問:「這怪物除了束縛,還有沒有特殊術法?」
「毒,蜘蛛多半帶毒。」流蘇道:「別的我看它也沒修出來,畢竟還只是個小妖怪,單論戰鬥技法而言,未必比得上李青君。不過術法難纏,李青君獨力未必打得過。」
交戰中央,李青君一槍挑開數道白絲,直刺蛛妖肩頭。
蛛妖沒能躲開,發出一聲痛吼,幾條腿同時踉蹌後退幾步,那看似刀槍不入的軀體竟然也被戳出了一個傷口,青色的血液汩汩流淌而出。
但與此同時,扎在它身上的槍尖迅速布滿蛛網,竟被纏著抽不回來。繼而暗青色澤從槍尖一路往上蔓延,直逼李青君雙手。
李青君猛地崩開蛛網,抽槍飛退,有些狼狽。
秦弈摸著下巴自語:「果然這蛛妖看著可怕,倒也不是非常強……單看力道好像還不如那妖虎?」
「力量是本體天賦所限,綜合各類術法能力可比那妖虎強了很多。」流蘇道:「尤其是陷阱,李青君沒中而已。妖與獸的最大區別,不在力量,而在於此。」
「靈智?」
「是。你看它一直不敢往李青麟方向啟釁,反而眼珠子頻頻看你,大約是把你當軟柿子,打算見勢不妙就往你這兒突破了,多聰明。」
「……」
戰局之中,李青君已經落入下風。
如流蘇所言,說起戰鬥技法這蛛妖沒什麼亮點,但李青君同樣沒有什麼應對術法的經驗,每每看著能勝,總是被各種異術搞得十分狼狽。
秦弈還看得有滋有味,李青麟擔心妹妹有失,終於出手。
「嗖!」
連動作都不見,銀槍已至面門,悽厲的煞氣沖得蛛妖硬毛倒豎,下意識舉臂擋了一下,那如劍的上臂竟然「滋滋」地冒起了燒焦的味道,那是瞬間爆發的螺旋勁氣在它堅實無比的臂上鑽出了燒灼。
與此同時,李青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