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狀況下讓李青君遠走高飛,秦弈知道那是連她自己都不會同意。
這畢竟是一個「連公主都不會做」,說「保境安民本就是我的責任」的少女。
在這時候……她的「責任」超過了「夢想」,甚至可能超過了對他的「愛情」?
秦弈心中閃過了這樣的想法,但也並未糾結。他從不覺得這種事情需要分哪個更重要,這是跟母親和老婆落水先救誰一樣無聊的糾結。凡事要具體看待,當她家國有難的時候,責任為先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事實上這種責任感本來就是他喜歡李青君的原因之一,自己本應支持她才對……
但眼下的狀況不比尋常,他發現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李青君說不定都要隨著南離陪葬。這可就不是支持不支持的問題了,無論如何他也不會坐視這種結果。
他不是黃蓉,也學不來黃蓉。
正自走神,卻發現李青君已經疲憊地趴在石桌上直接睡著了,秦弈看看天色,夕陽才剛落山呢,這累得……
他嘆了口氣,默默把李青君抱到床上,蓋好了被子。
站在窗邊,遠遠看著夕陽出了一會神,秦弈忽然意念溝通:「流蘇……」
「嗯?」流蘇其實不太想理他,不叫棒棒改叫流蘇,一般沒什麼好事兒。
「我想直接帶她走,南離顧不得了。」
「你就不怕她醒來和你大吵大鬧,甚至恨上你?」
「我寧願她恨我,總比眼睜睜看她送命好點。」
流蘇贊道:「很好。」
秦弈搖搖頭:「我不覺得這很好,只是我似乎唯有這麼一種選擇。」
「我說的很好,指的是你終於有了當斷則斷的決意。也許你自己沒發現,你行事一直都是被動的,事情到了才順著去做,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做出一個很困難的決定,無論是對是錯,這都很好。」流蘇笑道:「看來這次南離之旅,你也確實長大了些。」
「……也許吧。」
流蘇又道:「話說回來了,你這麼想,是對明河師門回音不抱任何期待?」
「依然期待,只是先跟你討論一下,做好準備。如果明河師門回信說無解,我就該行動了。」
話音未落,房門被敲響,明河的聲音傳來:「道友可在?」
秦弈還沒回話,床上的李青君先被敲門聲驚醒了,聽見明河的聲音,她神色有些古怪,美目落在秦弈臉上,還眨巴了兩下。
秦弈汗都快掉下來了:「我不是我沒有別瞎……」
「貧道師門回信。」明河在門外道。
秦弈半截話都吞了回去,一蹦而起,直接沖了過去開門:「怎樣怎樣?」
明河的目光往床上的李青君略掃了一下,仿佛明白了秦弈為什麼這麼久才開門,淡淡勸了一句:「道友正處雛鳳初鳴之期,應固守精關,以培根本。若是少年放縱,縱有玄門交泰之術,日後恐怕也是成就有限。此身為道友之提醒,莫怪言深。」
我的姑奶奶,你以為你是坦坦蕩蕩道友講法,青君聽在耳朵里這不是小三來下眼藥是什麼?秦弈差點沒哭出來,急促道:「我覺得還是道友師門回信更重要一點……」
「貧道師門也無人能解此術,畢竟所學體系不同。」明河沒有大喘氣,直接續道:「但家師認出此物的出處,說是早年遊歷之時曾經見過。」
秦弈大喜:「在哪見過?」
李青君也聽出這是在說什麼,顧不得猜測他倆的關係了,飛也似地跳下床:「多謝姐姐相助,青君感激不盡。」
姐姐?明河有些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也沒理她,轉向秦弈道:「是在橫斷裂谷。」
秦弈怔了一怔,神色跟吞了個臭鴨蛋一樣:「就是傳聞中鳥都飛不過去的裂谷?」
明河淡淡道:「正是。」
李青君急道:「敝國多次組織人手赴裂谷探險,無一人回歸!那是死地!」
明河沒有回答,反倒掏出一張圖紙:「家師標註了大致位置。注意,圖中紅色區域是絕對危險區,即使是師父也不敢擅入。其他各色區域危險程度不等——但對你而言,大約不管進哪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