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雲逃去,羅虎嚷道:「你怎麼能就這麼放他走了呢?」
聲音中滿含著震驚,秦雲可是白帝城四大世家之一的存在,以其家族深厚底蘊,常年盤踞白帝城商、政兩界,甭管黑道、白道上的,都非給他三分薄面不可,這也是秦雲仗著秦家世子之位橫行無忌的原因。
武當劍宗未必怕了他,但也不會輕易去招惹這地頭蛇。況且武當劍宗有意和周邊家族勢力修好,秦雲二叔秦雄便是武當劍宗的座上賓,併兼任執法堂長老之要職。
武當劍宗自然不畏懼地方世家豪族,可陸敬淵光棍兒一條,沒有什麼靠山可以倚仗,要是秦家想對他出手,武當劍宗也是不會插手的。畢竟權衡利弊之下,為了區區一個陸敬淵得罪了秦家,怎麼想怎麼划不來。
羅虎怕的就是這個,一個草根要是冒犯了豪門世家,下場無非只有死路一條。現在陸敬淵整好就是冒犯了秦雲這尊太歲,居然就這樣輕易放他離開了。別說秦雲請動秦雄長老,就算招呼來秦家打手,也夠陸敬淵吃一盅的了。
陸敬淵奇道:「不放了他還能把他怎麼地?他叔可是咱們的執法堂長老。我要是真把他怎麼地了,人家還不把我活撕了。」
羅虎嘆道:「你還知道怕啊!雖說不能把這二世祖怎麼地,起碼可以逼他發誓以後別來找我們晦氣啊!你倒好,擺擺手便把人家給放了。這不等於放虎歸山嗎?後果你可有想到麼?」
「我看他人倒挺有禮的,該不是什麼卑鄙無恥之徒吧?我今番出手只為救人,更無傷他分毫,他應該不會來尋我晦氣吧?」
羅虎聽到陸敬淵這樣說,差點沒有把鼻子氣歪掉,一時語塞咽喉。
陸敬淵撫起地上的落魄青年,好一陣噓寒問暖。
秦烈站起身,向陸敬淵抱拳作揖,謝了一謝,「兩位兄台仗義出手,秦烈感激不盡。只是現在身無分文,以後有需要用得著在下的,只管支會一聲,任他火里來,水裡去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
秦烈拍著胸脯,說地感慨激昂不已,仿佛只要陸敬淵一句話,便是讓他現在去死,他也無二話的。
陸敬淵看得出來秦烈是條血性的好漢子,對於自己出手救下他更加沒有什麼可懊悔的了,管他秦少唐少,也不管有什麼後果,他陸敬淵都一一接著。
「好兄弟,放寬心,我救你不是要你做什麼,現在你沒有什麼大礙便可以自行離開了。」
說完這些,陸敬淵便想離開,卻被秦烈叫住,「這位大哥高義堪比雲天,如果不嫌棄在下區區布衣的話,結為異姓兄弟,不知意下如何?」
陸敬淵也是在高興頭上,便朗聲應喏,「好,好,好!」
陸敬淵連呼了三個好字,「世間最是知己難求,眼前不期遇上了,豈能輕易錯過。」
秦烈見陸敬淵欣然應喏,也是大出意外,雖說他是秦家棄少,也曾享受過人上人的生活,可是自從落難後,親朋摯友紛紛離他而去,一度嘗盡人世間的寒涼酸楚。更深刻地認識到沒有權勢,人命賤如草芥的道理。
原本也不期待陸敬淵能允諾的結拜的請求,不想人家竟毫不遲疑便答應了。這無疑讓秦烈飽嘗風霜洗禮的心得到莫大的慰藉。
瞬間,秦烈眼裡噙滿了熱淚,他楞楞地看著陸敬淵,嘴唇抽搐了一下,到底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陸敬淵拍了拍他胳膊,什麼話也沒有說,可又仿佛什麼都說了。男人之間的默契就這麼微妙,只需一個眼神,那就夠了。
陸敬淵捥著秦烈的胳膊向前走著,兩人這是打算插香結拜,歃血為盟呢。羅虎見到趕上前去,道,「陸大哥,結拜也算我一個。」
陸敬淵道,「你不怕秦少找你麻煩嗎?」
「怕他奶奶的熊,我第一眼看到陸大哥簡直就是天神下凡,是值得我羅虎一輩子深交的大哥。什麼秦少唐少怕他怎地!」
三人哈哈大笑,勾肩搭背的往前走,來到空曠地方,焚起三根清香,倒了滿滿三碗烈酒,盟了誓言,端起碗來一仰脖子,一飲而盡。摔了碗,三人躺倒地上,三顆腦袋瓜兒緊挨在一處,心裡沒來由的快活,忍不住傻笑起來。
陸敬淵二十有二,年紀最長,羅虎十八,秦烈痴長羅虎兩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