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君的掌家妻主
對於這個問題,妞妞表現的格外緊張,她的小手一直捧著茶杯,即使茶杯仍舊很燙,她都不曾感覺到。
她在意是因為她曾當著好多小夥伴的面說過將來要嫁給婁蒹葭,這點她玩的最好的李大丫當然也知道。
她越想臉越紅,於是她更加緊張兮兮的看著桑為霜。
桑為霜聽到李大丫說婁蒹葭是靜初的童養夫,當即一愣,她疑惑地問道:「誰說的?」
李大丫見狀,知道也許是搞錯了,忙說道:「原來又是狗娃子瞎說,難怪蒹葭哥哥這幾天都不出來玩了!」
張妞妞臉上也帶著憤憤不平的表情,都是那狗娃子胡說八道,才害得婁蒹葭不出來玩了。
&是因為這個嗎?」桑為霜兀自想著李大丫的話,沒有做何回答,她想著,離開了大堂。
想來婁蒹葭已經醒了,桑為霜進來的時候,他慵懶的躺在床榻上。身上還蓋著雪白的毛毯。
桑為霜看到他似乎是拿著什麼東西在端詳,可當她進來的時候,卻發現他手上什麼也沒有。也許是她眼花了,不應該啊。
&婁,李丫頭和張丫頭來找你玩了。」她平淡而又溫柔的同他說道。
床榻上的人聽後只是深深的皺眉。
他突然有些不喜歡桑為霜讓他出去陪那些小夥伴們玩了。
還有,他不是童養夫,至少他不是那個素未謀面的桑家二小姐的童養夫,他婁蒹葭是桑為霜的,是阿素的……
桑為霜之前不是同大哥哥說過,他是她的表哥嗎?什麼時候他成了桑家二小姐的童養夫?不是的,他是阿素的,是桑為霜的,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桑為霜剛坐在床沿前,就被少年一個猛力抱住了。
&他喉嚨里發出沙啞的嗚咽聲,聽著如同悽然的哀嗚,是但見悲鳥號古木的悲涼感受。
&婁。」她聽著心疼,手輕輕的撫摸上他的臉,示意他停下。
她難懂是哪裡傷著他了,或許是曾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是很多日前,她一時激動一時心血來潮說的那句「童養夫」吧,也許是被家裡人無意間傳出去了,也許是被人無意間聽到了……
&婁,你不是誰的童養夫,你是我的,以前是我說錯話了,你原諒我好不好。」她溫柔的手撫摸著他如脂如玉的細膩肌膚,她的深情溫柔而又愛憐。這樣的溫柔直擊心頭,令他不禁抬起頭來,想抓住被這一絲溫柔喚醒的一縷或遠或近的記憶。
可當他抬頭只看到她唇角微揚卻不帶愛憐的笑意,還有眉峰冷凌,長眉微鎖的百般無奈。
什麼時候如大地一般溫厚,如春花一般的燦爛笑容,被無可奈何的淡淡悲憤取代了。什麼時候她周身如荷的清冽氣息被淡淡的仇怨淹沒了。
她不再是她,不再是長亭古道,清水池塘處淡看雲煙的商引素了……
&一聲悽厲的慘叫劃破清晨的寧靜。
婁蒹葭伸出雙手緊緊地捂著頭。長亭、古道、清荷、錦鯉還有阿素……再要深想,什麼也想不起來。
明明是一份被珍藏的記憶,明明是不能遺落的生命的一部分,為什麼到頭來丟棄的無影無蹤了?
他不知自己早已淚流成河,就像被萬箭穿心時那樣,他傷心的不是生命的流逝,而是他就要忘記自己暗戀了一年的女子……
他的手突然撫上自己的胸膛,那裡,曾經被萬箭穿心是嗎?為什麼那麼刻骨銘心的痛,他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怎麼可以什麼都不記得!他怎麼可以像一個廢人一樣活著?!
他那一雙妖艷若狐,傲然如凰,凌厲如鷹的燦眸漸漸的如同被血染一般,修長白皙的手緩緩的移向桑為霜的脖頸。
本來就被他訝住的桑為霜,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
&婁……」她凝視著他的美目,眼神迷茫中帶著一絲幽怨,她不明白為什麼她的小婁突然間變成這個樣子了?
她能看到他眼底的痛苦,這樣的痛苦會讓她想起那一池血染的白蓮……想起他的利箭穿心之苦。他過往所有的苦難都是因她而起,他變成今天這副樣子,都是因為她。
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有些釋然,緩緩地垂下眸。或許死在他手上,一切都會不一樣了。